那火苗宛如那日在淮州所见,只这一次,却烫得他眼圈发红,他终于是没舍得让沈岁厄只身上路。
面对柴垛附近提刀相向的士兵,季东楼退无可退,
穿着那身象征无上权力的皇袍,在他登基的当天,与沈岁厄一起葬身火海。
那样火灼皮肤的疼痛,让他梦醒之后好几个时辰都直不起身子。
太过于真实了,也太过于…让他觉得心里发痛。
“那殿下是承认了有心事吗?”
“是因为岁厄吗?”
季东楼半晌不说话,沈岁厄便从被窝里爬出来,猫着腰踮着步子走到季东楼所在的软榻边上。
夜里太黑了,只看到一片阴影,季东楼闭着眼,闻着沈岁厄身上甜甜的味道,热气扑于脸上,莫名的便有些悸动起来,伸手将她推开。
“你干什么?”
“我,我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
沈岁厄被推倒在地,有些懵懂的挠了挠后脑勺。
季东楼叹了口气,将沈岁厄从地上扶起来,扶回榻上,哄着她入睡。
“殿下…为何今夜哄我入睡?”
沈岁厄红着脸往被子里缩了一缩,又感觉着有一只
温热的大手探入被窝里边,她缩了缩身子,季东楼微微一愣,旋即笑开了,他养的闺女也知道男女大防了。
“怕你不习惯。”
往日里都是在马车里边入睡,沈岁厄便睡在他身旁,倒也无妨,今夜扎了营,又怕那些宫中内侍干扰这孩子的睡眠…
“往日里守在边上的哥哥姐姐为什么不在啊?”
感觉着季东楼将手从被窝里边拿出去,沈岁厄不知为何,只觉着自个儿心底里松了口气。
“你想他们在吗?”
“岁厄怕寂寞,怕孤独,怕没有人陪。”
“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季东楼摸了摸沈岁厄的发,看着沈岁厄沉沉的睡过去,才堪堪移步出帐篷。
燕无行早已在帐篷外等候多时,他脚下踩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看起来是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