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亲多久了?”
盖好被子,沈岁厄忽然问道,季东楼愣了愣,道:
“一年多罢。”
“才一年多啊。”
沈岁厄闻言,将自个儿的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分明才一年多,为什么我感觉好似过了很久,久到你我都开始陌生了。”
“那可能是你我也许从未真正的相知。”
“从我出茶花水牢的那一刻起,我的生活里便只有你,我不想失去你。”
“你还有云霰与雀生。”
季东楼揣测着虞人定然与沈岁厄说了些什么,却不敢多问,只是在被子里捏了捏季云霰那张白嫩的小脸。
季云霰睡得不安稳,自然咿咿呜呜个不停。
沈岁厄听着季东楼的话,知晓那道士所说,可能都是真的,便觉得有些悲戚。
“可我害怕明日醒来,心中会更加的爱你。”
沈岁厄垂下眼睑,于黑夜里朝着季东楼身上挤了挤,揽着他的脖子,将双眸抵在季东楼的喉管之上。
他身上的体温并不高,被子似乎一点用都没有,沈岁厄费力的想要往季东楼身上挤,企图捂热这人身上的温度。
季云霰被推着,一下子便醒了,他茫然的贴着自个儿父亲的腹部,一双爪子紧紧的抱着不知是谁的衣料,本是想哭一场,让这二位注意一下影响,却听着自个儿娘亲嘤嘤嘤的哭着,眼泪吧嗒吧嗒个不停。
“那真是太遗憾了。”
季东楼这般说着,抬手揩去沈岁厄面上的眼泪。
“能看见什么吗?”
“我看不见了,生下云霰之后,我便看不见了。”
沈岁厄说话之时,只觉着自个儿全身都在发抖,指甲陷进季东楼的肉里,牙齿不住的打哆嗦。
这事她在心中揣测了许久,但从未想过一旦说开之后,她竟是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压抑不住。
“这是好事,这样,我走以后,便不会再有人喊你什么灾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