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枉然(2)
“孤也曾暗自期盼着你能有勇气带她走,是你辜负了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时隔几十年之后,才跑来孤面前来再说这些!”
左谦德坐倒在椅子上,整个人似乎都颓废了下去,仿佛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
“怎么会这样?当年的事…”
“当年的是事你又知晓多少?”
钦宇帝唑唑逼人,将上半身向前倾,鹰一般的目光牢牢的盯着左谦德,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大了些。
“当年孤初登帝位,裴相为了你的前途对你再三贬低,为的便是历练你的性子,他不止一次的在孤面前说及你,说他若有不测,你便是最好的接班人,可惜你自己放弃了他给你的机会,放弃了他的栽培,往雍州去戍边!”
“是你自己放弃了裴朱,而裴朱到死,心里都在惦记着你!”
钦宇帝盯着左谦德,目中露出几分恨意来,他当真是恨极了左谦德。
分明谋面的次数不多,分明他们的人生除了几封奏折,便再没有任何瓜葛。
可钦宇帝忘不了那曾让他真心对待的女人,也忘不了他曾亲手种植的那株杏树,可裴朱心里边到底是没有将他当作是夫婿的,与他在心底里颇为尊敬的相父一起里应外合,差点便让她父子二人谋反成功。
若是那一日周数并未领兵进宫。
钦宇帝口中不饶人,思及此,却不由的起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当年裴相串通了周数,那如今便是另一番模样了。
这样的可能性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疑惑从未在他心中散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
左谦德口中喃喃,这不可能,却是不知晓是觉得裴朱到死都还惦记着他不可能,还是裴相从来便未曾厌
恶过他的不可能。
这世间的事弯弯绕绕,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若真是能悟得明白,便也尽都绞了发剃了头受了香印出家去了。
“我当日做的那样绝,她不可能再惦记我,她的父亲也不可能对我心存什么好意…便是存了什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