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故地（8）

这左府经年没什么人气，只一位守着宅子的老人在左谦德身边带路。

以为左谦德是皇帝特意召回来的，一见着左谦德，便只顾着叙述这些年来夫人与小姐活得有多不如意，成日里郁郁寡欢的，夫人更似积郁成疾，前些年去了。

左谦德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多言，只随着这位老仆走动。

实则前些时日他已是偷偷的回来过了，这位老仆还算是不错，虽说左府没有主人，他却也尽力的打扫干净。

左谦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将房栊收拾出来供他带来的几个近卫住，自个儿倚在栏杆上看院中的风光。

这院中也无甚风光，不能与先前沈阿才让他住的地方相提并论，这院子里边本便没什么假山奇石，常年无甚人打理，如今更是长满衰草，说不出的凄凉。

左谦德看了片刻，便觉着鼻翼微酸。

据传言，左成碧向来泼辣，若是此刻还活着，想必必定会痛骂于他罢？

最近见左成碧之时，正是在雍州主城。

多年不见，左谦德并未第一时间认出她来，只当是哪个求医问药的贵妇人，坐在马车之中往窗外探头，面色难看的很。

不曾想这马车却是一路朝着他住的官邸而去，他一回家，还未下马，便有士兵来报，说是他当爹了。

那会儿的左谦德莫名其妙的怒斥了那士兵一顿，提着马鞭便要去教训那不知好歹的狂徒，然而在庭院之中看过一眼，他便忍不住丢了手中的马鞭。

左成碧与他长得实则并不相像，左成碧的母亲实则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他冷落了她大半辈子，未曾见过她有什么怨言。

偏生左成碧性格火爆，眉目张扬，美中带毒，面色再白上几度，更是有种宛如厉鬼一般的…既让人觉着可怕，又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感觉。

左谦德打量了左成碧半晌，直到左成碧开口叫“父

亲”，他才敢确认这便是他的女儿。

左谦德恨自个儿那会儿为何没有答应季暮卿的要求，也恨自个儿这许多年来一直苛待了她们母女二人，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