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上,缓步上来一个白衣女子,戴着面纱,披着长发…
这白衣穿得飘逸出尘不假,却也有几分披麻戴孝的意味,实在太素了,便是连半点花色也无,素得让人心悸。
那女子缓缓的越过沈岁厄与季东楼,沈岁厄只觉着心中有什么牵绊似的,忙伸手去捞,然而她的手却是穿过那女子的身体,什么也没抓住。
“我…我们是见鬼了吗?”
沈岁厄喃喃着,面色愈发的难看,季东楼瞧了一眼天色,回道:
“应当不是。”
“那…”
“我觉得我们需要再见一见那老道。”
季东楼也是吓了一跳,但他见惯风波,很快便镇定
下来,见沈岁厄面上俱是惊吓,忙将她揽入怀中细声宽慰。
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样的无力感让季东楼倍感疲惫。
他曾体会过许多次,不论是第一世沈岁厄被架在火上,还是每一世的他,都阻止不了沈岁厄的死去,亦或者沈岁厄被关入茶花水牢之时…
本以为今生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脱离了皇位,脱离了钦宇帝的监控,这天底下本该是由着他与沈岁厄遨游的。
“我不想见到那座茅草屋,我…我觉着害怕,我看着那茅草屋,便觉着不论是你,还是我,甚至是小猴子,我们都不像是。”
“可能都不是…”
沈岁厄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将话说完,只是站在原地不愿与季东楼同去。
“那咱们先下山去。”
季东楼这般说着,带着沈岁厄下山。
山下的仆从已是安置妥当,向当地人买了小羊羔,此刻正架在烤架之上,见着两位主子回来,忙将马扎拿出来摆好。
不待季东楼吩咐,下人们已是将糕点、果酒端上,恭恭敬敬的。
沈岁厄自诞下季云霰之后,便开始嗜甜,自来了云州之后,更是吃的重口,季东楼瞧着那一桌子的甜点,都是他平日里见过的,因而捧着哄人,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