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辣,重口。
帝都虽说繁华,天南海北的美食皆有,但左谦德自小是个爱清淡的,便是在帝都住的那一阵子,也并未吃过多少辛辣的食物,因而乍一到雍州,左谦德是有些不习惯的。
便是这些年吃下来,他仍然觉着不习惯,仍然有种想要回到家里,回到父母身边的冲动。
只是父母已不在,妻女皆先他而去,人生到此,也算得上是种凄凉,偏生却见旁人伉俪情深,情投意合。
左成碧不是什么晚来女,他却也不再年轻,权位高至此,早该没了年轻之时那般的幼稚与看什么都羡慕心情。
更何况好男儿应心怀家国…
便是当年入军营之时受过那样的侮辱,那样的耻笑,左谦德也依然这般觉着。
一切所有的手段,只是为了守着这个国,可钦宇帝不明白,他不曾善待裴朱,便是季暮卿也是一直捧在手心里边,不知是真心疼那孩子,还是暗地里杀他雄心。
季暮卿来雍州的第一日,左谦德便得知了消息,正如当年裴相对他的考验,他对季暮卿亦是设下三道关卡…
只是一如当年的他远遁雍州,季暮卿也依旧没能经受住他的考验。
但季暮卿是裴朱的孩子,左谦德又怎能下狠心苛责?
他本以为,他与裴朱不能做到的事情,会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得到延续,他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登帝位有什么好?
为何人人都想要那个帝位?
一如那禽|兽不如的季东楼杀父夺位,便是在季暮卿眼中,左谦德也是能够看到那样的光火…
说起来左谦德也不是没想过要做那样的事情,他是个男子,也想过复仇,却从未想过他的铁骑会践踏自个儿用心守护的土地。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心思沉重的吃过晚膳,左谦德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他为自个儿做了十足的思想工作,方才敢继续去看寒山那边传来的信件。
数万份的兵器要想在半个月内完工,还当真是非寒山铁器行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