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阿才是如何卑微的求他给个倚靠,如今沈阿才的日子是如何惬意安然,当年的他是有多尊贵,如今的他是有多人人喊打…
孤家寡人。
想到这里,季暮卿便觉着不甘。
“莫奉雪找着了吗?”
季暮卿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问。
“没有,这偷儿滑溜,没什么大本事,跑得倒是快的很。”
陈恒有些惭愧,那厢季暮卿闻言,摔了手中茶杯,道:“要你何用!”
“兄长何必这般动怒。”
季思成在房顶上将陈恒与季暮卿之间的话听了个正着,低笑出声。
他倚坐在院中的大树之上,雪色的衣摆自树上垂下,紧接着便是一条裹了白裤的长腿,那条腿在半空中晃悠,季暮卿睁开眼,便瞧着那张几乎与季东楼一模一样的脸在笑。
季思成笑起来,颇有几分季东楼幼时的模样,磊落又坦荡,带着几分洒脱的意思。
“他没杀了你?”
季暮卿有些意外于季东楼的心慈手软,夺位之争之时,季东楼可是曾经连他也想杀的人。
“没有杀了我,却做了比杀了我更为残忍之事。”
季思成闻言,收了笑,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
季暮卿离得远,便是那一日在茶楼相见,也不过匆匆一瞥,并未看得真切,此刻见季思成抚着自个儿的面容,才觉出有些不对。
季思成千辛万苦整成这样一张脸,若是这张脸早已毁了…
“你来找我,是想合作?”
“对,我想去雍州,你派人护送我去雍州。”
“你若是想凭借左谦德之力报仇,怕是不能。”
季暮卿重新眯上眼,抬手去碰自个儿先前摸过的茶杯,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个儿方才生气,将茶杯摔碎了。
“你怎知便不能了?”
季思成反问着,却并没有为季暮卿解惑,他捂着自个儿的脸从树上跳进窗中。
季暮卿的眼皮子跳了跳,只觉着不太对,环抱着自个儿睁开眼来瞥了季思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