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楼小心翼翼的护着被子里的木雕,似是怕那内侍发现人身一般,谨慎的很。
沈岁厄闻言,道:“奴婢才来这碧栖台没多久,不曾有过近身伺候的机会。”
平素里沈岁厄做什么,皆是亲力亲为,碧栖台的内侍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做,打扫完碧栖台,便无甚安排了,因而沈岁厄说这话,倒也并无毛病。
“原是如此,难怪朕不曾见过你。”
季东楼捧着水杯饮了一口水,目光定定的瞧着沈岁厄,有那么一瞬间,沈岁厄只觉着自个儿仿佛是被季东楼以眼刀凌迟了一般。
浑身难受的很。
“陛下日理万机,这碧栖台中的内侍们去向不清楚,也是正常,更遑论是奴婢这般不起眼的奴仆。”
沈岁厄不喜一直被人盯着,她一旦被人盯得牢了,说话便开始不过脑子,稀里糊涂的说着话,便见季东楼那张清冷的脸凑得近了些。
“陛陛下…”
沈岁厄后退了几步,不自觉的眨巴着自个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季东楼看了片刻,便忍不住探手将人揉进怀中。
“乖,叫哥哥。”
“东楼哥哥哥。”
沈岁厄磕磕绊绊的唤着,心中一惊,知晓自个儿这身份是败露了,便忍不住想要挣扎着离开。
“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不顾自己,也要想想他,万一伤着了怎生是好?”
季东楼瞌着双眸,只觉着怀中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前因后果他早已知晓了个明白,但便是如此,他也是不想放手的。
既然老天让他遇见了,哪有就这样轻易撒手的道理?
“我我我不!”
沈岁厄咬了一口季东楼的鼻子,感觉着季东楼手上劲松了些,便要抽身离开,不曾想季东楼却是捂着自个儿的鼻子一阵猛咳。
“这是我自己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撅着嘴,越说越委屈,季东楼咳得厉害,握住了沈岁厄的袖子,抬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