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泪（4）

沈阿才本该算作是外难男的范畴，但从性别上来看，又…

因而太后待他还算是亲热，沈岁厄心中虽有疑问，却也并不开口，毕竟沈阿才虽说身体有缺陷，但这宫中的内侍结为对食的，也并不是没有，因而只心态平和的挑着穆乎往日里与她讲过的几个话本子，有模有样的说了几句。

然，分明隔了一道垂帘，沈阿才仍然是觉着这位小皇后是在糊弄他，他只是没有经验，又不是没带脑子。

什么？送花便能得女孩儿芳心，虽说大梁朝历来确实有桃花节，但也不代表着每日里都要送女孩儿花罢？且沈阿才拢共也并未与莫奉雪说过几句话，更是连她家住在何处都不知晓，便是名字，也是向酒坊的掌柜要的，这般素不相识的人贸贸然送花，确定不会太孟浪吗？

什么？制造机会见面？这位小皇后是以为他没有制造过这样的机会吗？

什么？好女怕缠郎，缠着便完事了？虽说沈阿才是不惧怕帝都的巡卫司的，但当街被抓去衙门未免还是有些丢脸的…

“你若是觉着我这不行，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沈岁厄耸了耸肩，只不知是否是这水晶垂帘上的珠串过于密集，以至于沈阿才瞧着那位端坐在软垫上的皇后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

“仪态。”

周太后淡淡的看了沈岁厄一眼，见她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心中不由的便有些酸涩起来。

顾臻与她抢夫君，顾臻死了，留下个女儿又与她抢儿子，不论是二十多年前，还是二十多年后，周太后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垂下眼眸，不由的捏紧了袖中的碧玉佛珠。

“知晓了。”

沈岁厄讪讪一笑，对着周太后她也做不出什么太过于幼稚的话，关怀了周太后两句，又与她讲了讲季东楼的事。

沈阿才见状，已然是识趣离去。

“陛下惯来是个面冷心热的，虽然陛下今日未来，岁厄走时，陛下却是亲自嘱咐了祝乘风将糕点装好拿来。”

沈岁厄知晓周太后在等她这一句话，只并未想过周太后听闻了沈岁厄这话，竟是从供桌下边摸出一套灰色的手捂来，不论是画样还是绣工都比沈岁厄做的要来的精致一二三四五六分。

“这些年我也为他做了些东西的，知晓他怕冷，但却一直没什么机会未曾送出手。”

说到这里，周太后垂下头，她一贯是个高傲的人，再者又是季东楼的长辈，因而一贯是拿鼻孔看人的她，断然是无法低头，主动向季东楼示好的。

而季东楼又是个薄凉性子，自幼时在佛堂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