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破冰(8)
“若是你欢喜,日后常来便是。”
季东楼淡淡说着,见沈岁厄并不问他为何专程来听话本子,说书人才开个场,便起身离开,自个儿倒是没能忍住,反问她。
“那妇人的‘儿子’,声音太尖锐了,像是个太监。”
沈岁厄眨了眨眼,露出几分狡黠来。
“原来你也在怀疑那妇人…可她在前朝与我争权,又何必做出如此低姿态的举措?”
季东楼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捧着汤婆子的手,到底是出卖了他的忐忑不安。
是的。
不安。
一个常年漠视自个儿的人忽然间关心起自己来,确实是会让人疑神疑鬼的。
“也许,是周太后回心转意了。”
“她铁石心肠多年。”
季东楼出演打断,在很多年前,他也是曾想过要讨好这位母亲,毕竟生育之恩,没齿难忘,每当他的生辰,他都会在佛堂前边站上好些时候,看看她会不会惦念着他,惦念着当年生他之时的痛。
那时候的季东楼,一直觉着他是她生命的延续,他
们之间的关系本该亲密无间的。
他甚至不止一次的窃喜过,大哥的母亲早殁了,但他还有,只他的母亲对他还没有对大哥好,这让他也曾好长一段时间神伤过。
也曾在佛堂前跪过…结果呢?
十几年,二十年,依然是没有丝毫缓和关系的可能,如今夺权失败,才开始打感情牌,未免有些过于可笑了。
季东楼冷冷一笑,他心情不好,沈岁厄也不再胡闹,陪着他在桥头吃了一碗丁香馄饨,回宫之时,雪下得更大了,沈岁厄让祝乘风先回宫去,自个儿在路边上买了把绸伞撑开,将她与季东楼都罩在了伞下。
沈岁厄比季东楼矮一个头,撑伞之时也只得高高的举着手,如此才能防止伞砸到季东楼的发冠,分明这动作难得很,伞也并未罩着她多少,她却有些乐此不彼。
“傻乐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