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确实是染了风寒。”

季东楼小声的说着，将沈岁厄带上了床，蒙上被子才开始“和盘托出”。

他是个没有味觉的人，因而一开始确实没有尝出那黄酒之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下药的人也深知季东楼的这一点缺陷，因而便是下毒，也并不顾忌季东楼是否能够品出来。

“一开始的几夜，我确实老老实实的饮过酒才入睡，这酒，又是祝乘风亲自端来的，我自然不设防的，

因而…

便着了道，所幸中毒并不重，悄悄的着太医配了点药，便解了。”

季东楼慢条斯理的说着，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些时日不上朝，他竟也养成了吃饱就睡的习惯。

“所以东楼哥哥是怀疑祝乘风，才将计就计吗？”

实则沈岁厄是有些生气于季东楼骗了她这般久，但见着季东楼那模样，虽是没有中毒，看着却也羸弱，便不忍凶他。

“我不是怀疑他。”

季东楼垂下眼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祝乘风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的上是心腹了，对于他，我是绝对信得过的。”

“那东楼哥哥是信不过穆乎吗？”

沈岁厄的声音里边有些颤抖，便是隔了衣衫，沈岁厄也觉着季东楼的身上冷，虽说季东楼身上也有些温热，但那种冷却是透过季东楼皮肤的表面，透过那两层衣衫，直透沈岁厄的心口，她只觉着自个儿心里头有些堵得慌。

季东楼若是信不过穆乎，却将穆乎留在她身边，这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也并不是，穆乎虽说是先帝身边的人…但先帝对我，也未尝不是怀有怜惜。”

季东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叹息。

“当年先帝自缢，是穆乎递的绳子。”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季东楼是凶手，穆乎便是季东楼的共犯。

至于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一个如此骄傲的帝王甘愿自缢，季东楼不愿意说，沈岁厄便也不好开口问了，她只是垂着眼睑，过了好半晌，才幽幽的道：

“东楼哥哥可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