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是生存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贞操?
钟小妹只想将香君拉扯大,至于怎么拉扯大,她便是无所谓了,左右香君那爹已是不要他们二人。
想到这里,钟小妹的眸子里边暗了暗,知晓了这位出手阔绰的大人买她回来不是为了取悦他自个儿,也暗自艳羡起这位夫人来。
“倒也不算是解闷,能膈应到她,你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季暮卿磨着牙,他面上的黑眼圈有些严重,无他,昨夜他睡的正香之际,他那位贼能折腾的内人,便在卧房之中上演了一处“杨贵妃香陨马嵬驿”。
若非是左成碧在挣扎之时一脚踢倒了绣凳,将半梦半醒的他惊醒,借着房栊里边明明灭灭的烛火照耀下,季暮卿瞧出了那挂在房梁之上,红衣飘飘的,不是左成碧,又是谁人?
他当即将人从房梁之上解救下来,那分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人却将他扑在地上,两人在地上摔作一团。
“膈应…膈应夫人?”
钟小妹有些发懵,不太明白这位老爷是想做什么,只将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一处粉墙碧瓦,假山亭台。
“嗯。”季暮卿见钟小妹发愣,笑道:“你是觉着我看上了你什么?”
“弹的好?唱的好?还是身段好?”
钟小妹愣了愣,捧着琵琶的手抖了抖,没有言语。
她学琵琶之时母亲还未再嫁,父亲还未去世,家道还未中落,她也曾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然而没过多久,父亲便因公殉职了,母亲身体也并不好,因而她便丢下了琵琶,丢下了大小姐的脾气,洗手作羹汤。
距离上一次碰琵琶,已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因而她弹的并不好听。
至于唱,钟小妹虽说是长得一把好嗓子,然而多年不曾开口,更不曾学过新鲜的唱词,这唱,也唱的并不出彩。
说是身段,钟小妹便更没有什么身段了,一个生完孩子,将孩子拉扯到五岁的人,便是此时也红颜未老,却也说不得是有什么身段。
于那些卖唱的娇娥之中,钟小妹最不出挑,也最不叫座。
所以,这位大老爷是出于何种心理,才将她买回来
的?
钟小妹如此想着,只觉着自个儿心中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