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才辰时。”
“原是辰时了。”
朱嬷嬷瞧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如此说着,她服侍着周太后梳洗罢,用过早膳,本是该开始每日的早课,但今日周太后却是不想念那“阿弥陀佛”,只让朱嬷嬷随她一同出去走走。
周太后本便深居简出,自先帝死后,便愈发的不愿
出门,早些时候听闻了裴念笙早她一步去世,便开始哀叹起来,如今肯出门走走,朱嬷嬷自然是高兴的。
这处佛堂实则是先太后留下的,在先太后还未仙去之时,倒也时常带着还是周皇后的周太后来此处礼佛,因而这佛堂前后种植了先太后喜欢的修竹,从窗户里看出去,倒是显得清幽,只不知何时,这庭前竟也种了不少的海棠。
“娘娘年轻之时最爱这海棠花。”
朱嬷嬷瞧着周太后的目光落在那些盛开的海棠之上,有些感慨起来。
“是啊,只这些海棠是什么时候移植在此的,我竟是一点映象也无了,上次与小岁厄一块逛园子,也是没有看到,倒也奇怪的很。”
周太后扶着自个儿的发髻,有些失神的想着,朱嬷嬷见状,也并不明说,只随着周太后出得佛堂。
这深宫寂寥,便是这样万物肃杀的季节,也不见丝毫的繁花凋落,帝王的霸道,莫过于此。
“娘娘在想什么?”
“在想这宫中什么时候才会再添一个孩子。”
周太后不知不觉间,便走到碧栖台前,她站在石桥上,目光落在碧栖台前的杏树上。
那株当年钦宇帝种下的小树苗已然长大,枯黄的叶子之中似乎又藏着许多绿意,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