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登仙路(22)

拯救那个灾星 虞人 2334 字 9个月前

不需要我了。

沈岁厄饮过茶,见季东楼如此,便夸赞了几句他煮的茶,见着季东楼的眉宇渐渐舒展起来,才道:“殿下便莫恼燕大哥了,之前我说有一样东西想与您一同分享,如今这时候,却是恰好。”

“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叫你这般的慎重。”

季东楼早便有疑问,只当时见沈岁厄不欲说,便没有多问,这些时日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听闻沈岁厄此刻要说,便又收拾起心情来,期待的看着沈岁厄。

那模样让本揭了自个儿的老底还有些尴尬的沈岁厄又笑了起来,饮罢茶,将食指递给季东楼。

“牵。”

像极了那《风月诀》中,女子与心仪之人行过那片飘满了蒲公英的野地,季东楼望着那只雪色的手指,意动的伸出尾指勾住了沈岁厄的食指,慢慢道:“你喜欢那本书?”

“我喜欢国师讲的那个故事,不喜欢书中讲的结局。”

“一个女子能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国师所讲的故事之中,好歹那女子是等到了她的心上人活着见她的,书中所说,却是阴阳两隔。”

说到这里,沈岁厄停下脚步。

“漫长的等待只换来那一|夜月白,谁都不能风轻云淡已致之。”

“这书确实是过于凄凉,不太适合孩子读的,当年也怪我看得不够严实,叫国师那不怀好意的,与你讲这些故事。”

“那是我让国师说的,国师的姐姐,也便是裴皇后,据说她生前非常喜欢这一话本子,当年的我便缠

着他讲了。”

“原是如此,是说国师看着便不像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人。”

“与国师一起被关在暗室之中几日,岁厄发现了一件很美好的东西。”

想到那被精心装订成册的本子,沈岁厄的嘴角微微上挑,将季东楼带入屋中坐下。

“什么?”

这件季东楼在心底里默默介怀的事情,就这样被沈岁厄轻易的说出口,他能剩下的便只有愕然,甚至因为有太多的话想说,反倒是有些沉默。

还好他与沈岁厄早已认识多年,不说话实则也并不觉得尴尬。

“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关于母亲的回忆…应当是我父亲罢?”

沈岁厄说着,又有些不确信起来,自桌下的盒子里边取出那本没有封皮的书册缓缓打开。

“东楼哥哥说我从来都将什么事都憋在心中,不爱说出来,那是因为岁厄没什么快乐的、值得分享的事情。”

“东楼哥哥,我娘亲…”

“也许她的一生在旁人眼中确实传奇而又短暂,结局甚至有点凄凉,甚为一个影卫,死在自个儿主子的命令下边,确实不是那么美好。”

“但她遇上了我父亲,不是吗?”

当一个人灰暗的生命里遇上了一抹光,这个世界便开始明媚了。

季东楼顺着沈岁厄的动作缓缓看着,上边大部分是些毫无意义的单字和线条,用笔或轻或重,线条或粗或细,让人看了摸不着头脑,沈岁厄却是一点点的念了出来。

“许是娘亲的名太复杂,这上边试写了几遍,也没能完整的写出那个字来。”

沈岁厄停下手来,将手放在那写出的“至”上边,右上角的那一横写到一半,便收了劲,似乎是在思虑剩下的笔画是什么,另一角落又是小心翼翼的将“至”与“秦”两个字写的大大的,并排而立,看着便觉着好笑而又笨拙。

季东楼瞧着沈岁厄看着看着,便笑出来,自个儿心里边也忽然豁然开朗。

“母亲死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罢?若是让她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父亲已去,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沈岁厄喃喃着,为自个儿口中添了一块点心,不复言语。

季东楼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先辈而言,自个儿的先祖们囚了詹台家的人那许多年,沈岁厄的父亲詹台洵与母亲顾臻的死也与自

个儿的父皇逃脱不了干系,于沈岁厄自己而言,前有自个儿大哥的不待见,后有自个儿的父皇处心积虑才谋害…

便是沈岁厄一开始真的有心于他,也会因为这些重重被揭开的事实,而心生出重重隔阂的…

季东楼忽然觉着自个儿的呼吸困难的很,他缓缓抬起头,闭上眼,握紧了自个儿里衣的衣袖。

“东楼哥哥,你怎么了?”

“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