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罢。”

大庭广众下，沈岁厄反倒是没那么多介怀了，瞧着裴念笙，她便又想听那日裴念笙尚未讲完的事。

若那是故事，那应当是个极其美妙的故事了。

故事里侠女寻遍天涯，终于在咫尺找着了自个儿的意中人。

故事通常会在这里画上句号，侠女与意中人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偏生沈岁厄看过那册子了，也听过季东楼所讲的那些事情，也许季东楼知晓的事情并不多——

他毕竟是没见过自个儿母亲几面的，也并不相熟，而他说的那些故事也只是从从前的她耳中听来的，她自己尚且道听途说，传到季东楼耳中的真实性更是让人担忧了。

然而那册子里的故事以她母亲怀孕作为终结，却是有迹可循的。

那册子的最后一页里边，画的是个圆球，圆球里边画了个问号，以及一个小圆和光秃秃的五根线，看着像是个小人。

这般抽象的画让文学底蕴颇深的季东楼初次看时，看了半晌也并未悟出这是什么东西，那日沈岁厄翻给季东楼看时，季东楼说起这个，沈岁厄笑了他良久，才道她自个儿也没有看出来。

只她虽是想知晓那段关于她母亲的过往，但季东

楼终究是不愿沈岁厄与裴念笙有过多的接触的，因而她只是让裴念笙将册子搁在书桌上，人便可离去了。

“实不相瞒，微臣今日是来见…”

“陛下不在。”

沈岁厄忙道。

一个在没有母亲的幻境下长大的女孩儿，自然是比谁都想知道关于她母亲的事，一个没有过往记忆之人，便更想知晓了。

沈岁厄知晓，裴念笙在引诱她将他留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能够膈应了季东楼，也可能让她想起他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微臣今日不是来见陛下的。”

沈岁厄没想到裴念笙真敢将这句话说出来，侧目睁大眼瞪着他，自个儿的陛下再写不出一个字来。

“娘娘便不想知晓后来令堂如何了吗？”

“不想。”

裴念笙面上微微一凛，没想到沈岁厄拒绝的如此干脆，一张面上上涨的有些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