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找着了我父亲?就在这宫里边?”
沈岁厄讶异的问着,回转过身来,目光想透过屏风来,确认那位与她说故事的国师的眼神。
裴念笙的目光却是望向了另一侧,珠帘之下,季东楼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面色有些难看。
“微臣见过陛下。”
裴念笙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既没有回答沈岁厄的问题,也没有再说下去。
沈岁厄心中一惊,忙要站起来解释她为何与裴念笙共处一室——
她虽是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但她也在穆乎的言语之间能够察觉出,与相公以外的男子独处一室,是不对的。
但她这忙着起身,才忽然间发现自个儿的腿似乎是麻了。
她坐得太久了。
“平身罢,有劳国师走这一趟了。”
裴念笙唤出他的名字,季东楼便不再隐藏,只从暗处走出来,他实则没有来多久,只从穆乎口中听闻了沈岁厄又独自一人来了这流溯台,担心这孩子心里边有什么郁结,才想悄悄的进来看看这姑娘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季东楼知晓沈岁厄是在躲着他,只他没有想到沈岁厄在躲他的时候,还见了裴念笙。
“陛下说哪里话了,这乃是微臣分内之事。”
裴念笙见着季东楼的神色,便知晓自个儿这挑拨离间之事,已是成功了第一步,起码,他是在季东楼的心里边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裴念笙知晓自个儿这做法固然可耻,可关于沈岁厄,他忽然又想争上一争了。
他有这想法的时间并不早,只是在钟小妹抱着香君离开之后,才悄然兴起的念头罢了。
裴念笙并不介意沈岁厄是否与季东楼行过房,甚至也开始并不介意沈岁厄是否喜欢他,那种深刻的灭门之痛恍然之间也开始在心底里作祟。
裴念笙一直是想扳倒季东楼的,皇位的崩塌,是摧毁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的最有效的手段。
钦宇帝的死亡难消他的心头之恨,季东楼上位之后,各地骚乱似乎也并未使季东楼的痛苦增加多少,反倒是沈岁厄开始逃避季东楼。
既然如此,他又何不成全自个儿的心头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