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姝(3)
彼时池中已是开了莲,白莲迎风摇曳着,它生在这等好园子里边,娇贵的很,却平白的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翠绿的根茎被燕无行压断,开得正盛的花旋即被压入水中。
沈岁厄正看得茫然,那厢季东楼却是已无耐心,抬了抬袖子,便感觉着沈岁厄一直扯着他的袖子,想是惊着了。
“你想不想听听燕无行的故事?”
季东楼知晓沈岁厄最是爱听故事了,因而穆乎每次哄她之时,都要讲那样一两个故事。
“他看着像是那种…嗯…就是那种带着使命出生的人一般,是个孤儿,身世孤苦,武艺高强,比起听他的故事,我更想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沈岁厄知晓季东楼是要转移话题,她随着季东楼一路离开这乱糟糟的后院,出得大门,才瞧清楚这家勾栏唤作是“青舍”,倒不像是三教九流混迹之所。
“那…我也只是个凡人罢了,我怎么知晓他将来会怎样?”
季东楼探手隔了衣袖,握住沈岁厄的手,沈岁厄回握着他的手指,忽而福至心灵,拿食指勾了勾季东楼的手指,见他松手,她便将手指插进去,正正好将食指勾住季东楼的小指。
“那…东楼哥哥还是与我讲讲他之前的故事叭。”
茶馆之中的说书先生换了一则,沈岁厄并未听清,便已是与季东楼过了石桥,听着桥对岸的伶人对着河岸练嗓子,那些并无什么象征意义的嗓子在沈岁厄的耳朵里边百转千回,听着听着,沈岁厄便入迷了。
“他先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却是不知晓的,只见到他的时候,他握着钢刀,在国师背后小心翼翼的靠近,妄图将那钢刀刺入过时的体内,叫国师命殒当场。”
“他一定没有成功,否则国师也不会活蹦乱跳到如今了。”
“是啊,钦天监虽说人手不多,但个顶个的,武功都了得的很,那会儿的燕无行也只是三脚猫,谁也奈何不了,又倔得很,我让影卫点了他的穴,让他举着刀在原地动弹不得。”
“结果你猜怎么着?”
季东楼讲故事不似穆乎那般平铺直叙,反倒是爱反问沈岁厄,仿佛一下子不说话,沈岁厄便走神了似的,沈岁厄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国师回过头,见着是东楼哥哥救下了他,便对东楼哥哥甚是感激?”
“你这么说却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