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一身换洗的中衣,再找不到旁的了,沈岁厄将影卫领到的衣裳都清点了一番,只觉着便是自个儿
母亲朴素至极,也该是有一两套换洗的衣裳的,这说明她当年离开皇宫之时,便做好了不回宫的准备。
但就宫中所有的记录来看,她的母亲是个孤儿,每年的俸禄虽多,却也从不置宅子,只全供奉给了那位尊神,因而便是连影卫做个几年便能买的的宅子也没有一座,因而想要查,却也无从查起。
“若是真这样好查,那先帝也不会一查便是那么多年了。”
沈岁厄喃喃着,合上册子搁在心口,吃了些点心便瞧着外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陛下还在外边吗?”
季东楼等了半晌,终于是等到这小妮子提及他,只他却又有些不敢开口说他已是回来。
“回娘娘的话,陛下说今日不回来用膳。”
穆乎寻思了片刻,想起季东楼的交代,便如是说了。
“哦。”
沈岁厄点点头,回想起那女人断了胳膊的模样,
自个儿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吃不下点心了,托着腮帮子看外边的雨。
另一厢,季东楼只觉着自个儿被噎了一下,深悔自个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另一厢,法华寺的一场大火,便足以证明那寺中所住的绝非是沈岁厄。
他设的套被破了。
若是法华寺中住的是沈岁厄,那么沈岁厄被大火烧死,季东楼应当沉痛哀悼,举国皆白,然而季东楼酝酿不出那种情绪,沈岁厄知晓了那女子代她死亡,定然也不会同意将她的尸体冠以沈岁厄的名字的——
季东楼太了解沈岁厄了,不论是三年前的,还是三年后的。
他抿着唇,有些犹豫的从偏殿转去正殿,想好好儿的与她说说话。
沈岁厄托着下巴在看雨,余光瞧着有道月白色的影子靠近,便抬手拿开了美人靠上的抱枕,季东楼本是有些忐忑,见状,不禁自己开始乐呵了。
他在沈岁厄身边坐下,入怀的便是一具温热的娇
躯。
“你好冷啊。”沈岁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