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下灰(8)
那厢季东楼换了常服,脚步还未迈进内殿,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面上有些不太好看。
“当然可以。”
他的声音有些冷漠与颤|抖,忽然间不知晓该如何面对沈岁厄。
沈岁厄放下手中的笔,季东楼很快便跪在屏风后头,他并没有进来。
穆乎甚是自觉的招了招手,他随着季东楼的脚步出门去,而内侍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她…是死了吗?”
沈岁厄想了想,斟酌着字句问燕无行,燕无行跪在地上,抚|摸着自个儿刀柄上的红色穗子,点点头。
“是的。”
“是替我而死的吗?”
“是的。”
“是你动手杀的吗?”
“不是。”
沈岁厄只问了这三个问题,房栊里边陷入一阵良久的沉默,沈岁厄缩了身子,在椅子里边无言的蜷缩着,她觉得害怕,像那日在法华寺中,内卫托着数十个装了手臂的托盘上来。
虽说是在此没有看见,但那浓郁的血腥味,却仿佛是从法华寺中的桃树根下飘来。
穆乎进来之时,沈岁厄已是有些昏昏欲睡,见穆乎点了蜡烛,沈岁厄猛然睁大了眼,那双黑瞳之中有些恐惧。
季东楼不在。
沈岁厄松了口气,心里边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穆总管。”
“娘娘。”穆乎小声的道歉,“都怪老奴,今日不该带娘娘去那才人房栊中的。”
“我不会告诉陛下的。”
“吓着娘娘了罢,老奴让小厨房熬了安神药。”
“小厨房…经常熬这种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