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杯酒(9)
“三年了,她早该长大了啊。”
“我希望她在我面前,永远天真烂漫,永远毫无心机,永远不怕受伤,永远肆无忌惮…”
“我很怕会因为某些举措吓到她,伤害到她,给她一些心理阴影,让她有些心理负担。”
蜡烛早已被他俩胡闹之时弄熄了,沈岁厄看不清季东楼的脸,只怔怔的听着季东楼说话。
那些话语之中没有一句话是什么肉麻告白,也无那些话本子之中屡次出现的暧|昧语句,更不是说什么才子词人的“某某是卿,某某也是卿”的看似含蓄相思,实则也并不能让几个女子感动的句子,只是简单的在陈述一件事,沈岁厄便觉着自个儿的心里边被一块无形的棉花塞得满满的。
她听得认真,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季东楼的手背。
“何德何能,得君如此。”
这是沈岁厄睡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句话,她握着那块阁司令牌入睡,迷迷糊糊之中又睁开眼,看着明明昧昧之中有一双眼在看着她,便又安心的闭上眼。
然而不过片刻,季东楼便被沈岁厄猛然睁大的那双眼吓了一跳,她吓得坐直了身体,哑口无言的看着季东楼。
季东楼把|玩着沈岁厄的一缕发,瞧着这姑娘惊恐的坐起来,又是忍不住低头一笑。
“半夜里睡不着,生怕你忽然不见…”
醒来便是那多年前的沈家村,而窗外的沈岁厄正在呜咽。
那样的画面季东楼永远不能忘记,而这一次次的轮回之中,甚至是让他感到害怕了。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会忽然不见。”
反应过来的沈岁厄从季东楼的手中抽回了自个儿的发,只不知为何,她这动作竟是让自个儿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色气。
季东楼抿着唇,心里便忽然慌了起来,但很快,
这小姑娘便将自个儿的手搁在他掌心。
“睡罢,我不会走的。”
因了这句话,季东楼倒是真睡了个好觉,将这人搂入怀中,两人抵头而眠。
只次日沈岁厄迟迟未曾醒来,且额头还在发热,请了太医令前来,才知晓是发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