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左成碧,可是最不屑于这般作态的。
时间啊,当真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娘娘既然已是看出淮王妃的用意,为何还要同意让太医院派人去淮王府?”
穆乎有些不太明白,万一这左成碧诞下个男孩,指不得淮王会拥兵再起。
在寻常百姓家里边,诞下新生儿是大喜之事,在皇室之中,亦是。
且这是废太子的孩子,若是废太子有心造反,不论是男是女,最后对外公布的皆只会是皇子,这小皇后不知其中深浅,也不与人商量的。
若是换着穆乎来选,他便放任左成碧自生自灭了。
“有个孩子诞生,总是好事。”沈岁厄想了想,又道:“她看起来并不快乐。”
“姑娘…娘娘宅心仁厚。”
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穆乎小声叹气。
钦宇帝下定决心捧杀左成碧,才将左成碧那性子
养得那般无法无天,然而万万没想到,淮州大旱,朝廷救援不及,各地灾民揭竿而起,剿匪朝奏自各地传到帝都,然而钦宇帝虽说是个明君、雅士,但到底不兴武学,不重用武将,因而彼时只能调动内卫、影卫出马——
这人数仍是不够,远不能收复各地的山匪,唯有远镇雍州的左谦德派兵方能解决,然而彼时,朝廷已是许久未曾为镇边军发放饷银粮草了。
为了安抚与胁迫左谦德,钦宇帝只得让彼时的太子——
如今的淮王季暮卿迎娶了左成碧。
沈岁厄闻言,只是笑笑,她不知晓自个儿从前与左成碧有什么纠葛,只觉着左成碧曾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如今却能矮下身段来,定是吃过许多苦。
季东楼听了片刻,将桌上的奏折压了个褶子才起身,行到沈岁厄身后,一把将这小姑娘抱住。
“岁厄在想什么?”
“方才淮王妃饮完姜茶之后,鬓角出了些许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