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宫只为瞧瞧太后她老人家,顺便想向娘娘讨个口谕。”
提及太后,沈岁厄不免有些惭愧,说起来她与季东楼大婚多日,却是没有去见过她老人家几次——
便是季东楼,待那位忽然失了丈夫的女人,也十分的冷漠,这让沈岁厄有些不解。
“什么口谕?”
沈岁厄不动声色的捧着姜茶饮完,瞧着左成碧饮过姜茶之后,鬓间冒出的薄汗,她一面擦着鬓间的薄汗,一面护着自个儿那平坦的肚子。
不及左成碧回话,沈岁厄便了然了。
只沈岁厄不明白,这些年左成碧究竟经历了什么,让这从前在闺阁之时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女子,变作了如今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细细的打量着左成碧,左成碧还很年轻,想来二十岁都无,但那双眉眼中的恬静,却宛如在无数大风大浪之中颠簸过了。
“近日里淮王的身体不太好,臣妾想向娘娘讨个太医。”
左成碧本是想要向太后讨的,这太后虽说不是淮王的亲母,但待淮王,却是要比如今的陛下还要亲厚几分,只左成碧在佛堂前,却是连门也不曾进去,只朱嬷嬷与她说了片刻,将她请出。
若是搁着往日里的左成碧,必定会摸出随身带的软鞭,狠狠的教训一番那老仆,再直接闯过去。
但左成碧与淮王成婚四年,左成碧早已收了那非等闲人家能养出来的跋扈,变得小心警惕起来,再加上她与淮王成婚多年仍是膝下无子,出门便是受人指点,左成碧早已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你知晓的,本宫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沈岁厄的目光在左成碧那平坦的腹部看过一眼,便不再关注,只与她扯起皮条来。
“娘娘?”
关于沈岁厄失忆之事,先前同住一宫,左成碧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沈岁厄会主动提及这事,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本宫从内侍那里听过一些你我之间的龌龊,之所以挑明了说,便是想说过去的事便过去了。”
沈岁厄深吸了一口气,着穆乎调了个太医给左成碧。
淮王居住于帝都,虽也是亲王,却请不动太医院那群势利眼,不然左成碧也不会拉下脸来寻沈岁厄了。
只左成碧没想到沈岁厄会答应的这样的爽快。
沈岁厄看着左成碧退出殿,才喃喃道:“既要我帮忙,又怕我害她,当真是滑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