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前尘(5)
“陛下也这般说,可一个总是黏着陛下的孩子,又究竟能够惹出什么祸事,让她被灌了毒药,打入茶花水牢,一关就是三年。”
若非是季东楼登基,将她放出来,只怕沈岁厄此生无缘再见这外边的俗世。
沈岁厄眯了眯眼,双手交叠到一起。
“往事已矣,娘娘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穆乎弓着身子,不再往下说,沈岁厄挥手示意他下去,自个儿独自一人望着那窗外的雨。
雨中的杏树与秋千不知为何,竟是有几分讽刺来——
说是那先皇倾心于元皇后,在元皇后尸骨未寒之时又迎娶了周皇后,且待周皇后也并不薄。
人间绝顶的无情,便是如此了罢?
也许在她死后,季东楼亦会续弦再娶,可当下幸福,谁又能够管到身后之事呢?
沈岁厄想了会儿,便觉着困,饶是这冰凉的雨水被风吹得隐隐打在脸上,也只让她清醒片刻罢了。
她睡得时间太长了,貌似在茶花水牢之中时,便是如此。
每日里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入睡,而清醒之时,大半时间都在受刑。
想到那蚀骨寒冷与锥心之痛,沈岁厄便打了个冷噤,一旁的内侍见状,悄无声息的递上了一杯姜茶。
“分明已是夏季,为何这碧栖台中仍然常备着这些?”
沈岁厄饮了一杯,觉着身上暖和了些,才开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这是陛下让备的,娘娘若是不喜欢,后边库房里还有些利口的果酒。”
“陛下从前…常饮酒吗?”
“陛下只是日常小酌几杯,并不宿醉。”
那内侍不知沈岁厄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照实说了,便瞧着下朝的陛下站在门口,抬手示意内侍噤声,他动作轻缓的换上室内穿的软鞋,行到沈岁厄身后。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