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要偷听,而是这声音大气武声,一阵阵透着北窗传来,由不得她不听。
“司马大人!我虽投笔从戎很多年,可与你仍是同窗故交,如今把消息带给你,是希望你在朝堂筹谋,抵抗逆反贼子的!你一味推诿,简直岂有此理,难不成当这个吏部侍郎,也成了油罐子老泥鳅,又猾又油?”
“放肆!胡总兵,你这是什么意思!岂不说我不知你说的真假,若是真的,晋王有此谋逆之心,我一个小小侍郎,又如何抵抗?你不是为难我么?”
司马梁也火了起来。
“大人…我也实属无奈!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早已投靠了晋王,以他马首是瞻,骁骑营、火器营、侍卫营,也纷纷倒戈,为我骁骑营还在抵死反抗!我看晋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这一次腊八宫宴,滴血认亲,若是皇帝不从,不肯改立太子,晋王怕是要兵甲围城,逼宫谋逆啊!”
“哎!其实我也早有警觉。莫说你们武官,朝中文官、御史台也早已拟好了奏本,只等腊八一日登诸白间,若小襄王爷真乃太子血脉,当年清赏班案子,太子僭越,大逆不道,还赝造龙山石玉,欺君罔上,等等大罪,他东宫之位断然难保。”
胡总兵的声音沙哑了很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不假!可我已是骑虎难下,投靠晋王,他也未必信我,只有孤注一掷,保着太子,才能保住自己啊。”
司马梁还是一副打太极的模样,宽慰道:
“这样,你先回去等消息,我替你在朝中周旋一下,看能笼络多少太子党人,一起为太子说话,只要皇上心坚决,晋王就翻不起浪来。”
话至此,顾东篱听到一声端茶声,便知要送客了。
果然,趵趵脚步声想起,胡总兵踱着八字步出门了,书房门砰得一声关上。
司马梁也摔了茶碗,冷声道:
“想死,别拉我当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