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睫毛低垂,喃喃道了一句。
榴花不明所以,只是伸手与她握在了一起:
“你和秦大哥也无甚血缘关系,不过兄妹名分而已,他待你甚好,我很是羡慕,这一世若没有夫妻缘分,做一对亲爱兄妹,我亦是知足的。东篱,你莫要替我难过,你看…我从乡下丫头,成了侍郎府的小姐了,不再睡土炕,吃糠梁,而是睡锦榻,吃粳米,我是赚了的,不是么?”
榴花泪眼含着笑意,牵动小嘴,勾起一抹笑,显得有些凄婉。
顾东篱伸手,替她揩去了泪渍,宽慰道:
“来日方长,能日日见着,平安顺遂,已是上天眷顾,多少恩爱眷侣,阴阳两隔,或是南北一方,相思成灾…我老家有一句话,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不是寻常隔靴搔痒的宽慰。
顾东篱的话,真正说到榴花心窝子里去了。
她杏眸圆睁,品了好久后,眸光熠熠生辉,灵动四溢,仿佛一下子重获生机一般。
顾东篱也跟着眉目弯弯:
“好啦,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今年除夕,记得一起守岁。”
“恩!好。”
从榴花的厢房出来,她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途中经过一处竹林月门,好似是司马梁的书房北窗,叫一从紫竹遮掩着,叶影斑驳。
屋中人影绰绰,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