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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包诚虽然克制了,俨然还是喝多了,顾氏一面小声骂他,一面扶着他回房间睡觉。
“这不是高兴嘛!孩子她妈,嗝——”
“臭死了,别乱动,真想丢你出去算了!”
顾氏吩咐顾东篱收拾厨下,自己照顾包诚去了。
秦北行也喝了不少,清俊的脸上泛着一抹醉红,好在神志依旧清楚,帮着顾东篱一起收拾碗筷。
嵇松龄是喝醉了的。
他舌头都直了,目光有些涣散,把木色的托盘当作琴匣子,作陶醉抚琴状。
弹到兴致之处,他大吼一声,猖狂摔了“琴”。
一把搂住秦北行的肩,低垂着头,瓮声翁气的问道:
“子卿、子卿——我从未想过,我会考中第二名,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何来这一次的副榜折桂?”
秦北行看向他——
眸色深深,似有很多东西隐藏其中,却又空洞无物,好似什么也没有。
本该点到为止的,可酒后猖狂,嵇松龄非要摊到台面上来讲:
“第一场考题作废,你给学政那个建议…我知道,我全知道!翻遍四书,有几句能做句逗之法?
你愿意透给我,一夜准备,我果然押中了考题…嗝,这份恩情,我…我铭记在心,致死不忘…嗝!”
顾东篱正要拿着抹布,去擦外头的圆台面儿。
听到嵇松龄说了这样的话,她突然立在原地,不知道这个时候,方不方便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