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岔路口分开，虞芹垂着头，满脑子都是嬷嬷刚才说过的话，连前面有人都没看到。

“出神想什么呢？”顾林翰在她撞上自己之前出声问道。

对方吓了一跳，匆忙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头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方才说话的人是他。

许是刚沐浴过，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皂角香味，见虞芹没应答，他又问了一遍：“我听说学堂那边出事了，怎么了？可处理好了？”

“没事了。”虞芹摇摇头，继续往回走，边走边说：“几个小姑娘闹性子，已经叫人送回去了。不过二丫受了些委屈，我打算过些日子去跟郑奶奶道个歉，免叫孟氏心里不平。”

让二丫来学堂读书是她提议的，学堂的事也是她在管，于情于理都该过去一趟。

“嗯。”顾林翰应了一声。

沉默走了一段，虞芹心中仍在想嬷嬷所说的话，一时难以想通，忍不住呢喃几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二丫来读书，她不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也许，我根本不该开设这个学堂…”

闻言，顾林翰扫了眼青玉青翡，二人知趣放慢脚步，拉开和他们的距离。

而后，他才轻声问道：“不是说这件事都是施家那丫头贼喊捉贼吗？事情真相大白，她自己也承认了，还了二丫清白，这样解决不好吗？”

“但如果二丫不来，也根本不会遇到这件事。”虞芹低着头，无精打采的。

顾林翰安抚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让二丫来学堂读书，她在郑家，可能根本没有读书、写字，学习各种礼仪的机会。”

“凡事有利有弊，不能因为发生了一点点小的意外，你就全盘否定所有的意义，不是吗？”男人侧身看她。

虽然这番话让虞芹稍稍好转，但嬷嬷说的那番话对于她的冲击力太大了，远不是这几句话所能被安慰到的。

“虞芹？”见她许久不出声，顾林翰不由唤她一声。

她摇摇头，“兰苑到了，顾大哥，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店铺的事情…我们还是另找时间商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