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说着,我静静地听着。
强求不来的东西,便只能随他而去。不管你来不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便用这有换来几日的欢好;当一日我没了,我也不求你留下,还会送你去别人那里,祝你一路顺风。
这也许就是感情到了绝路,仍旧决心一往无前的模样。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没有什么插嘴的资格,平静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我终究没有告诉她,路锦周曾经在医院外守过她几天几夜的事情。
也许路锦周并非是不爱她,只是没有那么爱,尚不及自己来得要紧。
倘若他真的有幡然醒悟的时候,到了林曼可出院那一天,他自然是会来的吧。
抱着这么个念头,一直到了出院的那天,却
还是扑了一个空。
办理完出院手续,我想要给林曼可收拾点行李,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整理的。除去几套病号服,一些医院提供的生活用品,她甚至连一件像模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察觉到我的棘手,她本人倒是很坦然,“没关系,我就穿着病服回去。”
来帮忙的护士却打个岔,一板一眼地劝阻,“还是讲究点好,医院里带出去的东西,都沾着病气,还是换件衣服好些。”
想了想,我拉开大衣的拉链,直接利落地脱了下来。
一个反手披上,我替她整理好衣袖,拉好拉链。最后,伸手撩出她颈间的黑色长发,柔顺地放置在肩头。
我后退一步,打量看看——她个头本来就不算高,如今一病之后,整个人穿得像个细竹竿,更显得空空荡荡,完全是人在衣中晃。
伸手替她带上大衣的连帽,我轻声说,“走
吧,送你回家。”
出了医院大门,萧柏已经依约候在了车边。见到我们出现,很主动自觉地接过了行李,同时打开了后门。
林曼可站在车门口,就见到后座上躺着一束粉色的康乃馨,包裹得很是漂亮。
他的单眼皮笑得格外爽利,“林小姐,恭喜你出院,这是送给你的最后一束花。因为你的帮助,我们这些人的努力才没有被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