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职之后,我比自己想象中过得忙碌,一天中还会定期抽出时间,去帮忙照顾林曼可。
自从敞开心结后,她的身体也逐渐好转起来,本来就不是很严重的病症,在精心调理之下,脸颊上很快长回了几分肉。
打从我常来之后,从前那位陪伴病榻的瞿公子,反而销声匿迹了。
有林曼可那番话的刺激在前,且不说瞿子仁是个多么骄傲的少爷,哪怕是个平常男人,也不会再自降身价,颠颠儿地来鞍前马后了。
对于这事儿,林曼可本人倒是看得很开。
喝着甜汤,她一边清淡淡地说,“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他来才是多此一举。”
“得了,长了个彼得潘的心,还硬装自己是魔镜王后,”满满地喂下了一口,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少嘴硬点吧,小潘。”
彼得潘腮帮子鼓鼓,用后槽牙努力咀嚼着,
和森林里的小松鼠神同步。
待到腾出口来,她张口说,“你还来教训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巧也真是巧,我正预备要开口反驳,桌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震动起来。
瞥了一眼来电的人,我再没有去管它。任由它响到最后一秒,自动挂断。
林曼可也看了一眼,说,“这都好几天了,天天都是这个点来一个电话,你就真不接啊?”
“喝你的汤,”我冷淡地说,“吃自己的清水白米饭,管什么别人的闲事。”
她反倒是笑了,“你又不是别人。你要是个男的,我准保儿早就跟着你,死心塌地地好了。”
收拾好保温桶,我站起身,“你再暗示我,我也是笔直笔直的。你歇会儿吧,我去洗个桶。”
走到洗手间,我扭开水龙头,任由水柱冲洗着桶内。
看着白花花的流水,我又想起了那一通电话。
从封寒北去“开会”之后,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打一个电话来。一会儿不早,一会儿不晚。
他在西七区,我在东八区,中间差着一个日夜的颠倒。
只有这一个小时,我在白日的尾巴,他在一日的起始,唯有此时才能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