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出头,蛋糕店内。
站在店内,我捂着鼻子,几天没有开过门,空气里充满了各种灰尘和发酵后的味道。各种机器坏的坏,拆的拆,再也没有之前的热闹模样。
再不多时,这里就要被转让出去了。
叹了口气,我握住剪刀,架了个板凳,开始卸下门口的招牌。
在我拆到一半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喊声。
“喂,我来了!”
站在高处,我扭过头,瞥了葛柳翠一眼。
她看上去神色如常,但是眉眼里藏不住的得色,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安排得逞了。
冷哼了一声,我没有搭理她,继续将手上的工作。
最后一个螺丝也拧下来,整个塑料招牌哗啦坠下,我随即也从跳了下来。
她等得不耐烦,“你喊我来拿钱,钱呢?我可还要上班,没有时间和你磨洋工!”
“你急什么,你送我那么一份大礼,还不许我先谢谢你?”
握着剪子,我眸色沉沉地向她逼近。
脸色微微一变,葛柳翠为了掩盖心虚,高声反驳起来,“要不是你不给钱,我也懒得搞这些破事
…”
一边说,她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不就是个畜生脑袋吗,你还真是蚊子咬当个宝!”
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我将手里的剪子重重砸在柜台上,不想和她扯皮。
“花钱消灾,我认了。但我给不了五十万,你就是把我脑袋挂在门上,一样给不了。”
“那你要给多少?”葛柳翠狐疑地问。
我比了个二,“再加上这个店,剩下还有几个月租期,一起压给你,你接受不接受?”
她脸上闪烁不定,后说,“不行,一毛也不能少!”
我心底冷笑,一脸嘲讽的表情。
为了钱,葛柳翠完全是在胡搅蛮缠,口里毫不积阴德。
“她江亚琴不是想要男人么,我爸身子好,至少还能活二十年!钱给够了,人就给你留下,怎么样?”
这些话,我权当是野狗乱叫,一个字都不往
耳朵里去。
靠在柜台上,我环抱着双臂,望着来处的入口。
“那好,你就等着吧,待会儿送钱的人来了,你亲自和他说。只要你能要,要多少都是你的!”
一刻钟后,路口处响起了嗡嗡的发动机声,一阵火花带闪电,黑金色的跑车嚣张地停在了店前。
甫一停下,巨大的音乐声就冲了出来,动次打次的剧烈节拍,几乎要震破人耳膜。
咔哒一开门,两个身材结实的保镖走了出来。一边一个,恭敬地打开了跑车的前门。
起先,是一只及踝的黑皮靴,稳稳地踩在地上。靴子尖头又细又长,擦得油亮,恨不得能当镜子反光。
紧接着,一个年轻男人从车内走了出来。
黑裤,貂大衣,大金链子鸡冠头,嘴里叼着蛤蟆镜的镜腿儿,一张口,彪气冲天。
“怎么着,听说谁要跟我拿钱…人搁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