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葛爷摇摇头,“这事儿,我不怪
小翠…她生了个儿子,才十来岁就得了乙肝病,这些年她在外面辛辛苦苦,都扔进了不见底的钱窟窿里。”
我没有插话。
但是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将葛柳翠和骆玲玉比较起来。
算算年纪,葛柳翠才四十出头,而骆玲玉足足长她十几岁,差了一轮都不止。
可是看起来呢,葛柳翠反倒像是人家的姐姐。满脸都是汲汲营营的算计,矮胖的身材都累得佝偻。
那头,葛爷又深深叹了口气,“她要当个好妈妈,就做不了好闺女…我懂。”
“行了,您的话我心里有数了,”站起身,我拿起了桌上的存折,“这件事我帮你办妥,您就安心休养吧。”
晚上,我躺在床上,轻轻拍着侧睡的陈梦灵,手上有一下没一下。
她睡得香甜,我却睡意寥寥,还在想着那个
助理的事情。
看骆玲玉那副口气,想必是已经和儿子通过气。老实说,看她对待封寒北的态度,就算他不同意,估计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决定。
她把我安排在身边,绝对不会是为了找个助手吧。
思来想去,我也不得其法,干脆蒙眼睡下。
虱子多了不痒,以后的事情,等着以后再想吧。
——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个早,趁着家里人都还没有起来,打开准备出去。
哪曾想,我刚一迈出去步子,头顶上瞬间吊下一个血腥呼啦的脑袋。两只莹莹发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惊得我差点腿软摔倒,一下子倒靠在铁门上。
听到动静,房间里响起了江野的呼唤,他还睡得惺忪,“出啥事了?”
“没,没事,你继续睡吧!”吃了一惊,我
的口条都不大利索,勉强搪塞了过去。
心跳砰砰,我扶着铁门,感觉掌心也黏糊糊的。
一摊手,门上被泼满了暗红的血液,沾得我满手满身都是。这血液里还带着几搓灰褐色的杂毛,刺刺麻麻的触感,搞得我头皮都发麻,头发差点倒竖起来。
扭头,我强大着胆子,再往门顶上看去。
那是个被齐脖砍断的猫头,表情还定格在死前的狰狞怨念,被一个麻绳掉在上面,吱吱地来回晃荡。
一左,一右,油漆般稠浓的鲜血,从斩断的伤口处滴下来,看得人浑身都发颤。
“唔…呕…”
我捂着嘴,阻断嗓子里阵阵翻搅的恶心感,连忙反手将门关上,锁得紧紧。就怕弄出动静,被家里人看到这一幕。
大早上,人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就见到这样的情景,一个心智再坚强的好人,都要被吓出毛
病来。
这还算是我年轻,胆子也不算小,饶是如此,现在后背都是被冷汗浸透了。
按照往常,家里最先开门的都是江奶奶,要是被她看见,哮喘肯定会被吓得犯病。老年人本身就血管细,不禁吓,很可能再弄出个中风、脑溢血之类的。
越往下想,我越是怒火中烧,面皮抽搐不停,后怕都变成了愤怒。
这个人,闹出这么一出“恶作剧”,简直是居心叵测!
这么龌龊的手段,除了葛柳翠,我压根想不到别人。
匆匆地将血腥的场面收拾了一下,我揣着一肚子火气,噔噔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