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陈梦灵,我趁着午休的时间,给曲屏风发了个短信。
——曲医生,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有空,方便接个电话吗?
靠在阳台,等了几分钟,曲屏风直接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久别之后,乍听到对方的声音,我口里的话不禁有点卡壳。
说什么呢,对不起,有点太晚;再补偿一顿饭,好像和刻意完成任务一样。
不咸不淡,不尴不尬的微妙关系,实在是令人苦恼。
曲屏风不愧是曲屏风,他总能一下子读透别人的心思,“上次那顿火锅味道不错,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让我承包了那么多食物。”
“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问题,”我很内疚,“不好意思。”
那边似乎人声不断,过了几秒钟之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显得他的笑语更加清晰,“我听陈梦灵说了,她生了病,你赶回去也情有可原。”
于是,话题再次沉默。
重新开口,曲医生犹豫地试探着,“听说,你现在搬出去住了?”
“是的。”
“你们公司这么奴役人吗,还要——”
我打断了她圆场的话,有些低沉,却坚定的说,“不是的,和工作没有关系。”
半晌之后,对面传来了哦的一声,“是吗,我说呢…”
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曲屏风一笑,“陈荼,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难以接近,好不容易走进了一步,你倒是直接转身就跑了。”
我没有辩解,只是因为我们的终点不同,无法携手并进罢了。曲屏风的前途应当是和和美美的,而不需要我平添波澜和浑浊。
“那位,是什么样的人?”曲屏风喟然,“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有点失落落的。”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我看他坚持,也只能模糊地形容起来,“其实也就是一般人吧,比我大几岁,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再厚着脸皮聊下去,也无话可说了。听着电话那头一阵一阵的呼吸声,我望着窗外蔚蓝无云的天
际,同样报以沉默的呼吸回报他。
感情就是这样的东西,从朋友进一步,也许可以发展成为爱人、亲人;如果这一步踏空了,却没有再退回的余地,直接打回了熟悉的陌生人。
那边传来了一道呼喊声,有人在曲屏风的名字,他远离话筒答应了一声,末了重新告诉我,“我该去工作了。”
转身靠在扶栏上,我说了一句好,“去吧。”
临挂断之前,曲屏风突然喊了一句等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不打算结婚的话,我能不能还有一点机会?”
“…去忙吧,以后再见。”
不留恋地挂断电话,我望着脚下被阳光照射下的影子,不禁长叹了口气。
对于曲屏风这样的老好人,最好的对待就是离他越远越好,再也不要撩人心弦。
…
趁着陈梦灵午休的功夫,我悄悄从房间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