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一直安静地吃着米线,突然她抬头对文烈说:“今天开始,云南的行程,听你安排。”
文烈一听眼睛就亮了,他告诉简洁:
“我有个朋友飞仔,在红河,他阿姐结婚在大理,姐夫是他大学校友,在景区开了一家酒吧,生意还不错,前一阵子酒吧装修,重新设计了舞台,因为以前的歌手去了北京,希望我过去和他一起驻唱一阵子,给他姐夫扎扎场子,你也加入进来吧?”
“好啊!别把我卖了就行,”简洁说,“不然我一定会帮你数钱的。”
文烈乐了:“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不然你一定会把我杀了呢!”
“我也想,不过我怕杀人偿命,而且你现在是我的队友,就算卸磨杀驴那也早了点儿吧!”
简洁刚刚一句话把文烈逗笑,紧接着一句话又把文烈比喻成驴,画风太美,让文烈哭笑不得。
早早地吃过午饭,简洁自觉有些感冒,她于是喝了杯热水,难得安分地躺在后座休息,文烈驾车,他们毫无留恋地离开传说中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抚仙湖,继续一路向南,去红河雨过铺镇与马飞汇合。
因为简洁在休息,文烈开得较慢,一直开到下午六点,才到达目的地,他给马飞拨过去电话,让马飞赶紧滚出来接驾。
“在哪儿啊?兄弟。”马飞问。
“中学门口,赶紧地。”文烈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准备叫醒简洁。
“你等着啊!十分钟。”
马飞正在和朋友玩牌,一听文烈来了,高兴得把牌一推,扔下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的狐朋狗友就奔了出去。
“石头?”文烈轻轻地推了推简洁。
简洁睡得迷迷蒙蒙,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沸水锅里,又似乎是冰窖,时而热得一塌糊涂,时而又冷得直哆嗦,并且浑身无力,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去。
她听见文烈叫她,想要回答,却口干舌燥,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说不出话,急得想哭,却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在冰火两重天里苦苦挣扎。
然后世界变得颠簸,安静而混乱。
简洁醒过来已经夜里八点半多,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床头挂着吊瓶。
文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旁小声地说着话,他背对
简洁,陌生男人正对简洁。
陌生男人看简洁醒来,于是冲简洁咧嘴一笑并起身。
“马飞飞?”简洁看着他,试探地问。
“嗯?!!”马飞呆萌了,觉得不可思议,“呵呵!”
“你醒了!”文烈听到简洁出声,赶紧转身,看简洁气色好了很多,他松了口气,满脸关切地问。
马飞却呵呵了半天才跟简洁打了个招呼,说了句:“石头。”
“你真的很吓人,你知道吗?你不舒服就应该早点告诉我,就不会受一路的罪,还要被扎针。”
文烈一边责备简洁,一边伸手探了探简洁的额头,温度正常了很多,才放下心来。
简洁咬着嘴唇,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的表情,心虚而任性
地瞪着文烈,半晌才弱弱地说了句:“能先不说我吗?我饿了!”
“吃粥!”文烈没好气地说,一边打开放在床头柜的一个保温盒。
“什么粥啊?”简洁坐起来,伸着脖子就要去看。
“躺好!刚好点儿就又开始作!”文烈继续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