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净水,一汪清泉,不大的静潭前,素净的木亭子立在一旁。亭子里,一张简单的石几上,错落地摆着大小不一的酒坛子。
姬云璟穿了一身松绿色的袍子,随意倚在木亭处,腰间松松的系着,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膛,他的头发在背部以绸缎轻系,两侧鬓发轻飘,他却似未因是冬日感到分毫寒冷。
手搭在木栏之上,动作潇洒随意,杯中的酒不知是因斟的太满,还是男子此时的动作,亦有意无意的
向外轻轻流出,落在湖面,划起点点涟漪。
忽察觉到什么,男子微醉的桃花眼微微收紧,视线亦落在那信步像他走来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一袭红衣,应着这冬日的天气,到像是生在冰山里一朵炫丽的殷虹。
尤其是那双眼,沉寂,冷然,明明是带着血的颜色,你却从那眸中看不出半分涟漪。
薄唇微扬,勾起一抹桀骜不驯的笑意,姬云璟却率先开了口。“司巫大人到真是神机妙算啊!连本王在何处饮酒都能算的如此精确。”
妙弋缓步走近,看着眼前对她轻笑的人,虽之前有调查他的身份,但也仅仅只限于皇子而已,而眼前这人,又岂止只是这个头衔而已,就像现在,即便他是在对你笑,可那眼神亦说明,他的笑,不过是习惯而已。
“你的行踪不难猜。”更不说算了,传闻璟王流连风月之地,性子懒散,皇上亦对其死心。
姬云璟微微耸肩。“看来以后若要避大人亦或者
不想让人知晓行踪,便要选一处大人去不了的地方了。”
“我若要找你,何处去不得?”妙弋走至他身前,亦随意的坐在石凳之上。
“倒是难得。”姬云璟转头望来,脸上的笑容到也深了几分,她的语气虽有些狂傲,但是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那不知司巫大人找本王,所谓何事?”
妙弋并不看他,却直接道:“葬魂蛊的事,是何人向你们打探的消息。”
若未记错,幻佘曾说过,即便以心借命,亦只有一月时间,若不是这次作案的人与上次并非一人,那便是选择了什么方法,拖延性命至今。
而葬魂蛊是极为厉害的秘蛊,不可能大肆的对姜水城的人下起,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后者。
而连幻佘都不清楚的方法,能探听到的,除了隐翼,再无旁人。
“你到直接。”姬云璟微愣,却忽而起身,仰头
将杯中的香醇饮尽,眼神明亮笑容洒脱。“你我虽非同路,但却也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说,便能说的,否则,规矩何意成规矩?”
“你可当我直接,亦可当成是交易,毕竟,隐翼不会放着生意不做。”妙弋视线亦落在他的身上,从他刚刚的神情看来,当真是有人跟他们买了什么消息,而这些消息,是有关葬心蛊的。
“哈哈。”姬云璟看着妙弋,忽然笑道:“司巫大人果真直接,看来今日的消息,本王不说,也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