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眽第一次觉得江止也是个普通人。
已经三天了,江止昏迷三天了。而施眽也有两天没去船行了。
已经把能请的郎中都叫来了,毫无起效。甚至是解毒的药也灌了不少也不见反应。
陈予青的一句话让施眽沉默了好久,他问:“江止最近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他的确是见了。江止答应明括北的当晚就跟施眽提了他所应之事。施眽听后脸色当场就变了,他气急败坏地质问江止:“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这种事?!”
“这种事?这件事给你造成困扰了?”江止疑惑,“你要是不想理会不答应就好了。我只是担心我不应承的话,他会更加来叨扰你。”
“…不是这个问题。”施眽叹气。
“那是什么问题?”
“江止,明括北他根本就没有妹妹。你懂吗?他耍你的!”施眽气愤道。
江止一愣,继而笑了:“哦,这样啊,那他编得还挺有鼻子有眼的,我差点以为她妹妹是个仙女下凡了
。”
“唉…江止,你啊…”施眽无言以对了。
“远慎,”江止抚了抚他微蹙的眉头,“我让你丢脸了吗?”
施眽摇了摇头,“不是。你别误会。”他说着把江止抱在怀里,一脸忧虑,“我怕他对你不利。”
“没事的。”江止拍了拍施眽的背以示安慰,“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第二天吃完早饭,江止正要去他的房间练琴,结果一站起来就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吓坏了在场的施璇和陈予青。施眽更是像丢了魂一样地抱着江止就冲了出去,大吼道:“裴骖!快!找郎中!”
自那天后,施眽就变得少言寡语了。今天是第三天了。看着一个个郎中无功而返,施眽咬了咬牙,“裴骖——”
“主人。”裴骖行礼。
“准备一下,我要去——”
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唐据嘹亮的嗓音:“施眽!你在家吗?”
唐据跟阿梁熟稔地进到里屋,发现气氛不太好。
“施眽,出什么事了?”阿梁问。
施眽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他张了张嘴,最后他冲裴
骖使了个眼色。
裴骖:“江止病了。”
唐据和阿梁互相校对了一下眼神。
“什么病,严重吗?”阿梁问。
“不知道。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裴骖避开施眽过来小声说道。
施眽听了觉得胸口闷得慌,找了个借口回房间去了。
施眽一走,唐据就拉着裴骖神秘兮兮地问:“喂,施家来亲戚了?”
“嗯?”裴骖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站了个人,不像是下人,也不像是施眽的朋友。就那个——”唐据拉着裴骖到门口悄悄指着陈予青的背影说道,“就是他,他是谁啊?看见我跟个贼一样,慌慌张张地行了个礼就躲。”
“他是…”裴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好说:“他叫陈予青。是主人的…随从。”
阿梁忍不住了,过来拉过唐据,提醒道:“你不是来找施眽的吗,怎么尽是问些没用的事?”
唐据于是打听了施眽没去船行的理由,没想到真的仅是因为江止病了。
“我们去看看他吧。”两人于是来到施眽的房间,见房门没关,阿梁在门口叫了声:“施眽,我们进来了。”
施眽低沉地唔了一声。
“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啊?”看着江止跟个死人一样地躺在那里,唐据忍不住问。
“怎么说话呢!”阿梁小声低喝道。
唐据赶紧捂着嘴,他也觉得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太好。
施眽没在意,直接跟他说起了江止所提之事。
“明括北!?”唐据暴怒,“又是那混蛋!”
阿梁拉住扬言要杀明括北全家的的唐据,问施眽:“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还是去找他吧。”施眽妥协道。
“不行!那是个人渣,连江止都中招了,你去肯定死!”唐据大叫。
阿梁摇了摇头,“他对你就这么锲而不舍吗?”
“谁知道呢?”施眽苦笑。
唐据看施眽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突然他灵机一动,朝阿梁使了个眼色,用嘴型说出“王宁”二字。
阿梁一听觉得可以一试,于是他说:“施眽,你先别急,前段我们遇到一个世外高人,据说他上知天文
下晓地理,或许他有办法解决。”
“有这么厉害?”施眽眼中一亮,也不管真假,立马站了起来,“快带我去找他!”
“哎哎哎!”唐据赶紧拦住他,“你先别急啊,那人比较…呃,怎么说呢,性格比较古怪不爱见外人,要是你贸然去的话恐怕人家会生气啊。”唐据一边说着一边冲阿梁挤眉弄眼:你快接话,我编不下去了!
阿梁:“这样吧,你在家等我们消息,我跟唐据现在就去找他,一有情况立刻来告诉你怎样?”
“…”施眽看他们神情有些古怪,但此刻他也没心情计较太多了。于是他点头:“好,我等你们,但是过了今天还没办法的话,我明天一定要去找他了。江止这样耗下去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