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一回到家就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跟裴骖说自己今晚不回来住了。看他牵着马走了,裴骖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身后的婢女家仆们就开始咬耳朵了。
“哎,你看啊,他这…”
“啧啧,主人一不在他就忍不住了。”
“夜不归宿,他还真敢!亏主人平时对他真么好!”
“他有什么不敢的?你看他平时多狂啊,不就是个卖身的!”
“哎!你别乱说话,他权力大得很,想要什么主人都给他买!”
“哎,你说他平时和主人那个的时候——啊!”一声惊恐的尖叫从身后传来。
裴骖疑惑地回头,一个婢女的脖子上架着一把江止平时锄草用的小镰刀,她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江止?”有了船坞那事在前,裴骖生怕再出事——女人可不经打啊!他赶紧跑过去,用好奇的语调
问:“你怎么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吗?”
江止慢条斯理地走到裴骖面前,轻轻用镰刀朝后点了一下那群多嘴之人——裴骖懂的,他在催促裴骖赶紧去找新人。
裴骖瞬间对这些干了三年的人深感短暂的同情。他脚步有些凝重地朝他们走过来,然后他厉声呵斥道:“你们很闲吗?!还在这里聒噪!!”
众人对平时对裴骖是很有忌惮的,被他一吼,大家都作鸟兽散了。
其实施眽平时也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了对这些人的不满,今天在江止的指示下,重新招人的任务就这样交到了裴骖手里。
“江止,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看着即将再次出发的江止,裴骖问。
“当然。”江止说着就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于是这天下午,裴骖雷厉风行地到集市上去招人了——哈哈,终于轮到我招人了风水轮流转啊老爹保佑老爹保佑啊
江止在去往符江的路上策马飞奔。
“静临,静临!”吴谷叫了他一路,终于在得不到回应之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江止!”
一声马嘶,江止终于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停了下来。
每次吴谷都是要提醒他某件事的时候才会叫他“江止”。
“你有事?”天已经快黑了,江止栓好了马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他拿着白天王宁送他的糕点就这水吃了起来。
“静临,你要去符江?”吴谷看着这条有些熟悉的路。
江止点头。他只吃了一口就把糕点包了回去,很好吃,但是没胃口。
“可现在天快黑了,你怎么不明早再去?”
江止擦了手,用手帕捂着脸,不说话了。
“你怎么了?累了?”吴谷关切地蹲在他面前想看看他的状况。
“我有点,害怕。”江止把手帕叠好,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