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不等楚茂霖应声,她一口气将一碗药全喝了下去,因为喝太快,最后被呛到了,脸都红了,还连咳了好几声。
楚茂霖一手抓住差点滚下床的碗,一手轻轻替司若莹拍起了背,待她缓过来,才带了点责怪的语气:“这么急干什么,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又没人抢你的糖。”
司若莹脸上的红晕未消,仰头看着楚茂霖,此时的面容透出一种别样的韵致,虽然还气喘和虚弱,却坚定地说道:“楚先生先回去吧,我喝了药,想先躺一下。”
“我近日也没什么事,先在这边住下,你先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楚茂霖见司若莹已然躺下,微微闭了双目,将药碗搁下,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门合上,司若莹却睡意全无,她只是找借口打发楚茂霖离开而已,想趁着这个时候,理清心底的乱麻。
就这会功夫,她觉得楚茂霖外形和举止,是
如论哪个女性都不会不喜欢的,一举一动,细致熨贴,难以想象他出生那样一个军阀家庭,竟然能温文至此。
只是,如若谁都爱,却偏偏是大忌,见惯了家里父亲三妻四妾的明争暗斗,再接受了学堂的西洋教育,她心里早已萌生了一个念头,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也许,这念头在这个时代是种奢望,她却并不肯轻易妥协。
这一夜,司若莹想了许多,辗转难眠,披衣起床,坐到桌前,幸得秦牧大概知道她所学,备了笔墨。
她拿了一张白纸,挥墨留下感谢秦牧的字样,扯谎说哥哥到了此地,给她另外安置了地方,写毕,觉得这些日子欠下秦牧不少诊金,身边的其他首饰都不够贵重,迟疑了一下,褪下腕间的玉镯,压到信纸上,随后收拾行李箱,提着匆匆出了门。
此时,天刚蒙蒙亮,走到外间,远处的街道还不甚明晰,司若莹被这晨间的冷气呛得鼻尖微酸,
打了两个喷嚏,眼眶连带了涌出了星星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