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已经快痊愈了。”司若莹终于抽回手来,放回被褥里,尽力掩住心头的情绪,因为她明白,楚茂霖不欠她什么,也未曾对她表示什么,她没理由拿乔,但声音还是拉出了距离。
楚茂霖深深望了司若莹,走开,搬了张木椅
在一边坐下,徐徐说道:“抱歉,因为家中的事务,耽搁了这些日子,受了你哥哥的托付,却未能照顾妥当,我先在这里跟你陪不是。”
听到这话,司若莹心头却更不好受了,寻思着楚茂霖的话语,不过跟秦牧一样是受人所托,忠人之命而已,她等待这些日子,要的并不是这话。
心头虽则失望,司若莹却不肯流露出来,反而带了别样情绪,挤出一丝笑来:“楚先生言重了,三哥贸然找到你,非亲非故,你能找人接应安排,已是难以回报的情义,只怪我自己身子不争气,一下病了这些日子,拖累先生的朋友,还跟他攀亲带故,这是我的不对。我会早日好起来,省得继续劳烦你们。”
楚茂霖听着这话,眉头微微拧起:“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你高攀远之的意思,而且照顾你,也是我乐意的事。”
司若莹猜想,“远之”应该是秦牧的字,而楚茂霖口中说出的“乐意”二字,让她心头又有了些许波动,便不愿再说破坏气氛的话。
楚茂霖见司若莹不再言语,微微露出点笑意,目光环视房内四处,旋即落到木桌的药碗上。
碗里盛着秦牧之前才熬好不久的汤药,冒着腾腾热气,楚茂霖便走过去,在司若莹注视下,端起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露出孩童般怕苦的表情,这表情在他那张倜傥的帅脸上却丝毫无违和感,瞬间带出了几分亲切。
苦闷多日的司若莹被他逗得莞尔,脸上笑容刚绽开,正好楚茂霖的视线投过来,一时哭笑不得,有种行窃被逮住的感觉,讷讷地看着他。
而一勺药就在此际进了司若莹的嘴,她忙在吞药之际别开视线,连喝了几口药,才想起勺子楚茂霖早前舔过。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平日难喝的汤药,像被他加了蜜一般。
司若莹从小接受的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教育,早前手触碰到,已然让她心头惶惑,而此时等于变相的接触,让她在不安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暗暗有些欢喜,似乎楚茂霖心头待她还是不一样的。
但心头的喜悦很快被她多年接受的礼教压下
去,司若莹伸手抓过碗来:“我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