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以时间计，凤血王朝统领天下至今已逾两百年，一切都正展现盛世之貌，丝毫没有倾颓的迹象；而在凤血之前，魔族的幽蓝王朝统领天下逾一千年；再之前神族统领天下长达数千年之久。是以哪怕以统帅最短的凤血王朝来计，秦关所去往的最短也是五百年后。

五百年后，世上已没有凤血王朝。

沉默许久，夜闻道轻声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有。”

他问时，本以为会得到否定的答案，谁知却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一个再肯定不过的“有”字，他闻言抬头，目中带着些惧怕，也有着些期待。

“我在那个时代，从未听过有关凤血王朝的任何消息，但——”秦关微微笑道，“但无论西唐帝国还是风云王朝，我很肯定他们都是人类。”

夜闻道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若有所思道：“是以…这才是你不愿直言这结果、而要跟我说那番话的真正理由么？”

在未来，凤血王朝的统治不知在何时就被终止了。终止他们的统治的并非是无双城，并非是狼邪族，甚至也并非是他们最最忌惮的魔族，而是…人族。

是人族终结了人族建立的第一代政权，他们

建立了第二代政权，第三代政权…又或者其实已经是第四代，第五代。又或者当中其实也间隔着别的族群的闪现，但这却不能改变人族确实成为这世界的主宰的事实。

是以秦关才说，他总想着要歼灭各族达成人族一统而后迎来世界和平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当人族再没有其余敌人的时候，世界和平并非是下一步的走向，自己成为自己的敌人才是理所当然的阶段性结局。

哪怕他今日屠光无双城、夜叉族，明日再屠光天涯阁、海角楼、狼邪族、黎族…甚至他连魔族的祸患也能一并解决了，凤血王朝也依然无法高枕无忧。

他们未来的敌人是他们自己。

覆灭凤血王朝的是人族。

夜闻道不会去想这个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只因他在听闻秦关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便已明了，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他或许可以改变某一个事件甚至事实本

身，但他拔除不了“欲望”，也阻挡不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