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时候的不习惯,只是因为习惯使然,无意识的举动。
但是这几日不同,不二能明显听得杨清那微沉的呼吸声,显然,杨清并未睡熟。
若是换作旁人,不二这心思还能轻一些。
但杨清本就体弱,这寻常劳心之事便多,如今再加连夜里都不得安歇,可不叫不二愁白头?
故而,这第三日天亮之时,不二一边伺候着杨清洗漱,一边就开了口:“少爷,不二同你生里来死里去这么些年,别的不愿,唯愿少爷康健。”
杨清又岂会不知不二的言下之意?
但是他尚未理清先前他所碰到之事,故而也无法与不二言说分明。
不二见杨清兀自沉思,心下了然,此次定然是遇上了极为棘手之事,便如先前那般,静候一旁。
杨清愿说之事,他自然会说,倘若不愿,即便是泰山崩于前,杨清亦不会改了颜色。
故而,不二虽然心下焦急,但也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候着。
杨清再度静默了一会儿,一口浊气便缓缓地自他胸腔里而出,身体便觉一轻。
他转过头去对着不二道:“这几日,累着不二了。”
不二道:“少爷安好,便是不二最大的心愿,倘能盼得少爷大事得成,我这颗悬着的心也能彻底落到安处。”
杨清道:“恐怕这安,怕是得不到好。”
说完,他便停顿了一下,眉目再度染上一层寒霜。
不二却是开口道:“谁敢来搅了少爷的安宁,我头一个不饶他!”
听着不二的狠话,杨清一笑,那抑郁之色便被冲淡了几分,但很快便正了脸色,将话头转向正题。
“你可知这两日,我在这樊城中看到了故人。”
若换作他人,一听杨清提及故人,并不会有何想法,但不二绝非如此。
他自幼跟在杨清跟前,即便是在那一场滔天祸事之中,两人也是九死一生来的。
因此,不二对于杨清的“故人”来历,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今能被杨清称为“故人”的,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那江之洲近在眼前,除此之外,能称得上杨清故人,唯慕容家千金罢了。
但,世间规矩繁多,男女七岁不同席,再者,这樊城可是北凉的内陆城,他们有事彼此心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