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骞将手一挥:“讲,卿自可畅所欲言,朕赦你无罪。”
安国侯道:“微臣谢主隆恩。”
“微臣可斗胆问一句,陛下心中,可有帝后人选?”
人选?
段子骞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朕自然有心悦之人,但如今宫中形势瞬息万变,朕还不想在此时将其一道带入这道旋涡之中…”
段子骞说到这里时,语气中明显带着温和之意,安国侯心中便有了分寸。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人选,如今这摄政王所提之人便不能如愿当选一国之后。”
“不错,你与江之洲所言不愧为殊途同归。”
听到段子骞主动提及江之洲,安国侯便顺水推舟:“不知江之洲他有何建议?”
如今他身陷深宫大内,无法与江之洲相见,也只能在此只字片语间,得些消息。
段子骞道:“他所言,便是让左相之女再无选后资本。当然,朕也正有此意。”
说到此处,段子骞对着安国侯笑道:“你们父子俩如此尽心,朕是深受感动。此事若成,朕自当重赏。”
安国侯却是再一次跪了下来:“臣,惶恐。”
段子骞却道:“不必如此,于朕而言,若无众卿帮扶,朕无今日之局面,朕饮水思源,自然是有些感慨…”
“臣惶恐!为君分忧,忠君之事,乃是为臣本分。”
安国侯的心在一直往下沉,他如今已经无法判断这天子心中所思所想。
段子骞竟在此时与他如此掏心推腹,于安国侯而言,心中并无感激涕零,却只剩下深深的不安。
与此同时,他也为江之洲的处境而担忧不已。
为君者,自是英勇果敢无所不能。
但他若在臣子跟前袒露心迹,自认不足,对于臣子而言,绝非幸事。
这上位者,恐怕是起了别样心思,他定要谨慎待之。
只求宫外之人,能对此有所警觉。
安国侯出了段子骞所居正殿,往那栖身之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