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县衙门口不剩一人的时候,那右侧石像上林幼芙留下的鲜血,血液似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丝状流经了石像身体的每一寸,如人体身上的管道一般遍布全身,所有丝状血液最后汇聚在了面部的双眼内,石像的双眼瞳孔处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闪过一道红光。
“娘亲,娘亲,那只猫猫眨眼了。”县衙大门二十丈开外,小女孩扯了扯正在热衷于挑选胭脂的母亲的衣袖,指着远处的石像。
“小猫当然会眨眼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乖一些,娘亲稍后给你买糖果。”母亲只顾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目不转睛,随口与孩子说了一字半句。
“哦。”女孩听话地答应,松开了母亲的手,紧紧贴着胭脂摊的摊箱,只探出半颗脑袋来,小心翼翼地
注视着那石像,只是到母亲挑选完胭脂,石像也再没眨过眼。
衙门后堂中,同僚们递纱布的递纱布,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好不热闹。
“真是好兄弟。”林幼芙一边单手作揖,一边笑呵呵地说着道谢的话。无父无母的她也只有在衙门里能感受到一些热闹,对于这份“兄弟情”她是十分珍惜的。
她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失去了父母,她的父亲在她四岁时死于一场意外,母亲郁结于心,长期病痛在将她抚养成人以后也撒手人寰,她成为孤儿至今为止已有两年。
虽是女子,没有上过正规私塾,从小母亲对她的文学教育却没有停止过,自父亲去世以后,她便立志总有一日要上京赶考,高中状元,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直到十四岁,她才终于明白,女子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于是退而求其次,因为她知道大慎没有女子不许为役的法度,所以她挤破头,参加了数次考验以后终于成功地当上了遂城的捕快,她要立大功,爬上高位,虽然已再不能让母亲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都是同僚,区区小事,不算什么,瞧,包扎完毕。”同僚栓好纱布接头,顺手把布卷和剪刀扔到身边另一同僚手中:“收拾着。”
“诶!”
“大人该遣你们几位去抓桃花楼那大胡子,那酒色生香的地方,待久了,总觉着头晕眼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毕竟是青楼,林幼芙没有看不起任何行业的意思,只是青楼女子为了生存的一些所作所为,她是难以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