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烛,半掩帘纱抚轻起。
更深。
月下桥木,独守望。
清夜独坐皎皎容,孤影残灯拥湖畔。
欲剪清欢般般空,乱绪心事谁来宠?
木未凋,花未落,今生谁与一同?
唏嘘叹,重往不过今生缘。
夜露。
清凉月夜,独坐苦愁宛若寒。
诺许三生梦,未有三生缘。
花枯落,身伶仃,吾心谁捉弄。
一身白衣站在木桥上,双手负立于后,深邃地目光亦是变得极其的阴翳,似乎先前郁郁寡欢的神色早已磨平。
双目久久凝视与这湖面,身后的声音则是渐渐传来。
“这么晚,还站在那儿,不怕伤寒?”
在高楼相望的君歌,如此喊着都不曾见得他回眸一看。
歪侧着脑袋,极其不解地继续喊道:“赫连烨——”
“湖中夜色撩人,还想多看一会儿。”方才她那一声,他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可不成想到,她竟然还会一番喊得自己。
而他此时的嘴角,皆是微微地扬起着一抹笑意,此笑皆是极其的宠溺罢了。
夜色撩人?
君歌趴在栏杆中,从下望看着,不觉得有何他口中所说得的夜色撩人之意。
见他一人站在那儿,还真是令人一番操心。
进屋后,顺手便是取下衣裳,匆匆下楼寻他。
君歌远远地便是看见他一直站在那儿,一动都不曾动之,脚下的步伐皆是过于急切了些。
听得身后那急促的步伐向他跑来,不为所动的他,连身子都不曾转身,就相道之:“你怎么下来了?”
怎么下来?
难道,她不该下来不成?
皆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他披上衣裳,气恼地而随口道来:“我再不下来,你这身子可受不住。”
“喝了药,自是无碍…”
“都咳成这般还无碍,你这是逞强给谁看。”
瞧他这还未说完便是轻声咳嗽着,却是刻意隐忍着。这如今身子有些起色不久,就敢站在此处吹着冷风,真不知此时他可还着急的回去。
不过,依此事的情况,他皆是无要回去之意。
逞强?
赫连烨故作撇嘴一角,畅然一道之:“自当想让夫人多番关心,才故作这般。”
“若是哪一日我不在,可没有人一直担心着你的身子。”背对着的她,甚是有些烦闷地垂眸把玩着腰中垂下的丝带。
“一年后,你若是想走,我自是不会拦你。”
宠溺地目光皆是注目着她的背影,指尖撩拨着她散落的秀发,丝丝穿过指尖。宛若如她,随时随地便是可从自己的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