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立即叩首道:“臣谢主隆恩。”
苻坚道:“将军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张平慢慢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臣启陛下,不知臣那义子张蚝现在何处?”
苻坚闻言,心想这张平果然还记挂着张蚝,若是得到了张蚝,那他再叛,自己岂不是又要损兵折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张蚝再放回张平身边了
。
苻坚道:“将军不说,朕差点忘了,是该让你们父子相见。”
说完对着邓羌说道:“邓将军,去将张蚝带来吧。”
邓羌拱手回道:“末将领命。”
邓羌一走,张平和苻坚虽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但却是各怀心思。
张平一心想着要如何将张蚝从苻坚这里要回来,而苻坚却一心要将张蚝留下。他们都在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来感动张蚝,让他倾向自己这边。
不一会儿,邓羌便带着张蚝来了。那张平见到张蚝,便冲了过去,抱着张蚝痛苦道:“儿啊,你受苦了,都是义父对不起你,让你…”
张蚝见一向自私自利的张平突然如此表现,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起张平当年对自己的收养之恩,现在同处敌营,也不禁有了感触,说道:“孩儿没事,义父不必伤心。”
苻坚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张蚝,发现他与张平的父子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固。两人之间也许早已经出现了隔阂,而张蚝许是一个重名之人,不想
作出有辱名声的事。
若非如此,可能张蚝被擒之时便会归降了。张蚝身负奇才,呆在张平手下,终究难有出头之日。而现在张平归降,正好是他的时机。
苻坚现在就只要给他个机会,张蚝自然会及时抓住。张蚝不是莽夫,他知道,在苻坚的手里,他的才能有更大的空间展示。在这乱世之中,只有后台够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张平就是因为实力不够雄厚,所以他才会被擒,张平才会出现在在军帐中。苻坚想到的这一切,是每一个人都能想到的,他相信张蚝也能想到。
苻坚开口道:“张将军如今父子团聚,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蚝听到苻坚开口,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向苻坚行礼。连忙叩首道:“败军之将张蚝,拜见陛下。”
苻坚连忙走过去将张蚝扶起,然后说道:“如今乃父已归顺我大秦,将军可愿归降了吗?”
张蚝道:“若陛下不弃,臣愿效犬马之劳。”
苻坚一听心中大喜,大笑道:“好,好,好
,如今得张将军,实乃此次出征之最大幸事。朕爱将军之才,想让将军在左右护卫,不知将军可愿?”
苻坚说完,张平心中一惊。若是张蚝跟着苻坚左右,那么自己怎么办呢。他虽然十分不愿,但却不敢开口,现在他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来的话语权呢。
他只有寄望于张蚝,希望他能念在自己与他多年父子情义,抵挡住苻坚的诱惑。可是这连他都觉得可笑,一个逼得他自宫的义父,还有什么情义可言。
他虽然已经猜到张蚝会答应苻坚,却仍不愿相信,怀着一丝幻想,希望老天能真的眷顾自己。
可是这时张蚝忽然跪地,哭泣道:“张蚝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信任。臣愿执戟以奉左右,报陛下知遇之恩。”
苻坚再次笑了,张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说道:“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朕的虎贲中郎将,统领禁卫。”
张蚝再次叩首道:“臣谢主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
说完张蚝不禁也笑了,他的仕途也许从此光
明起来。可是唯一的缺憾,便是自己再也不能人道,而这一切,都是张平造成的。
他恨!可是却只能忍,他在乎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