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
谢衡睡在床上也不老实,不一会就见一个翻身,半条腿落下来了。
漱雪重重叹了口气,锤了锤自己的后腰,只好认命上前,用鸡毛掸子捞起那条腿丢回了床榻上。
“草包!”
鸡毛掸子指着他的鼻子尖,漱雪忍不住骂了一句。
早知道他这幅样子,她才不来伺候呢!谁乐意过来叫谁来!
屋里的味道依旧难闻,漱雪没法子,只好披了一件谢衡的外袍,上前敞开了窗户,见着床榻上的罪魁祸首竟还发抖,她不由掀唇笑了,恶狠狠的说着,“活该!”
“冻死你才好呢!”
漱雪慢悠悠的坐下,感受到屋里的气味终于散了去,这才大大喘了几口气,“外头这是越发冷了。”她坐在窗边裹紧了那件外袍,回身见着那床榻上的人皱眉梦呓,撇了撇嘴,还是起身来好心将棉被拆开给他盖上了。
也不知那谢衡是如何睡的,她才刚刚将被子给他盖上,不留神竟险些被他那又落了地的长腿绊倒,漱雪平衡极佳,扶着床边勉强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头正要抱怨几句,便
见谢衡躺在床上,因着刚刚的动作胸前的衣领开了,露出一段颈项,还有那上头十分骇人的各色伤疤…
漱雪的眼眸一顿,渐渐软了下来。
那些伤疤,她曾见过的。
当初他在常丘受伤的时候,漱雪帮着换药,就见着了他身上那些疤痕,几乎没有几处完好的皮肤…
“罢了,我可没有欺负弱小的习惯!”
漱雪抬腿踢了床下那长腿一脚,给他盖上被子转身关上了窗户,“既是你自己造的,便自己熏着吧!”
说完,漱雪把身上的外袍接下来丢在一旁,人直接出了那厢房里。
外头笙歌见了不由问,“漱雪姐姐怎么出来了?”
漱雪走路都带着火气,“人家谢大人能睡,一路睡到明日难道我就伺候到明日吗?!”
漱雪的火气传到了厢房中,床上“醉酒”的谢衡缓缓掀起了唇角,甚至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自恋的想着:她心中果然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