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凝香舍的日子,她烹茶,叶镜尘制香,师父品香,每日虽有忙不完的事情,却无忧无虑。
如今,只剩她一人制香。
指尖捏起几朵干花,放在掌中搓得粉碎,那碎花落到碗中,红得发紫,甚是艳丽。
“需要帮忙吗?”秋子逍问。
顾岚烟淡淡一笑,“你会吗?”
“不会。”秋子逍单手拄着下巴,眨了眨一双桃花眼,“我可以陪着你呀!有小爷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陪在你身旁,不觉得欢喜吗?”
“…”她无言以对。
顾九走进屋子里,轻声对秋子逍说:“别打扰她。”
秋子逍最近格外听顾九的话,顾九让他别打扰顾岚烟,他就立刻把嘴抿成一条线,乖乖地闭上。
顾岚烟用了整整三日,才将香料、草药准备齐全。
她目光扫过满桌的器皿,“我只背诵过师父的香谱,还从未制过医病的香。”
“这么说,你没有把握制成?”秋子逍担忧起来。
顾九神色不安地看向顾岚烟。
她回头看着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柔声道:“放心!我已将方子牢记心头,不会出差错。”
在制香这种事情上,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碾香、炼制、浸泡、暴晒,反反复复,终于将草药融入香中。
验香的时候,当着钦差的面,把香丸浸在茶水中,给一个患了癔症的人服下,病人开始时还会胡言乱语,渐渐地,便记得一些事情,七日后,痊愈。
“不愧是纪尧的徒弟!”钦差赞叹道。
钦差拿着做好的香丸,即刻启程返京,过了十几日,陛下下旨:赦免顾岚烟、顾九。
秋子逍收到特赦旨意后,飞奔到石山,找到正在服苦役的顾岚烟、顾九,激动地拉起二人的手,“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天知道他有多想离开这鬼地方!
晚上,他们各自收拾着衣物,顾岚烟望着秋子逍消瘦的脸庞,轻叹道:“难为你陪了我们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