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久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为人铁血而利落,脸色一板,眼神中便释放出杀伐之气。
众人渐渐息声。
寻常宁芳笙遇到什么问题,她在朝中自然能自己解决,倒是淡化了她和许世钧的外祖孙关系。
嘈杂之声消失,许世钧便朝夏瑞景一拜。字字句句清晰地落在殿中:
“启禀太子殿下——”
“宁太傅乃吾外孙,她是什么人,是否有才能,臣自然了解,若无出人意料的情况,她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落入了逆贼的埋伏,更折许多将士!”
太尉听见这话,“呵”一声,斜着许世钧:“大理寺卿乃宁太傅外祖,自然是要为太傅开罪的!”
“开罪?”许世钧一听这话,眼眸泛出冷光,当即驳斥回去,“什么罪?殿下都未曾给谁定罪,太尉大人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转而又对夏瑞景讲理道:“即便我是宁太傅的外祖,我也不能因此否认宁太傅当年征战的谋略和成就!再者,就算是宁太傅一时失误,那么汝阳王呢?汝阳王如何战功赫赫,如何领军有方,诸位都不记得了吗?”
太尉:“要是——”
许世钧:“太尉想说要是太傅同汝阳王此番都突然失了智,都白痴一般落入了逆贼的圈套?”
说这话时,许世钧的讽刺已经写在了脸上。
虽然他的品阶不如太尉,但是大理寺是个所有官宦都忌惮的地方,故而太尉哪怕生气也不会公然和许世钧过不去。
有许世钧这么一开口,便有第二个敢说话了。
镇南将军站出来:“启禀殿下,臣亦觉得此战多有不合理之处。臣与汝阳王共事多年,自然知晓他的谋略和领导过人之处,若非有什么意外情况,汝阳王领导大军绝不止溃败至此境地!”
威远将军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青州冀州、即便加上其他州县,整个西北地域所有的兵力加起来至多三十万,而朝廷军合计四十万之众,这个人数对比,朝廷军一下子折损十多万也太夸张了!不合常理!”
俗话说中会有“以一当十”这样的说法,但是在真实的战场两军对垒之中,人数多就是拥有绝对优势。何况朝廷军并不是一众酒囊饭袋,而西北军就是再精良,也不可能造成这样不对等的打击!
柳大人沉吟片刻,顺着威远将军的思路考虑,“朝廷军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那问题就出在叛军那边。叛军即便实力强劲,人数也是绝对不够的,是不是叛军有什么外援?”
这话落地,一下也砸进了夏瑞景的心里。
夏瑞景终于抓住了那道灵光,想起来是什么事!他猝然抬眼,恰巧对上了何正承同样惊慌又意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