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傅?”
宁芳笙晃了下神,眼皮子撩起来,“怎?”
漠然的态度比冰凌还冷。
夏其瑄可谓见惯不怪了,笑了声,“没什么。”
宁芳笙这才转过脸来,修眉俊眼,目光流转间也是风华潋滟。她看了眼夏其瑄,眼中掠过一丝深意,竟开口寒暄:“你的伤如何了?我给你的药可算好?”
他进得门时靠近了,宁芳笙闻到身上萦绕着一股浅淡的香气,是十日香的味道。
夏其瑄露出一分惊讶,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类似于关心的话。顿了会,答:“很不错,好了七七八八了。”
得到回答,宁芳笙“嗯”一声,后又格外添一句,“等会儿让人再备一些给你。”
夏其瑄眉心轻漾,微起疑。
宁芳笙不像这种好性子的人,莫不是…药里头有什么奥秘?可沈录让大夫看了,说是没什么东西,对身子确实是好的。
宁芳笙何等敏锐,瞭了他一眼,两人视线对上,她再淡淡挪开。
就是看透了他心思又提都不屑于提的眼神。
看懂了,夏其瑄有一瞬窘迫,倒觉得自己误会了她。
他正欲开口,对面抢先一步。
“你来有什么事?”
宁芳笙懒得猜他,她近日来要烦心的事太多,更本分不出心神与他。
夏其瑄也是个通透人,不卖关子。
“你欲教瑞景上位,咱们所想一样,自是要妨着萧瑾时的。”
“嗯,你继续说。”宁芳笙不置可否。
“若是要妨萧瑾时,自然是该寻找其把柄,而后将其扳倒,任谁都扶不起的那种。”
说罢,夏其瑄目光灼灼地看向宁芳笙。
宁芳笙沉默片刻,指出了他话中两处错漏。
“你说的没错,但如何做你可曾想过?”
“且不说咱们手中没有萧瑾时的把柄,不知他做了什么好事;更重要的是,你我都明白,他背后有人扶着他,那个人他不是一般人!若是指证萧瑾时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你以为我们在那个人手底下能活?”
说着,宁芳笙口吻渐沉。
萧瑾时背后那个人当然是宣帝,而宣帝虽不是明君,却不蠢,手段也比大家看到的厉害多了。只要她和夏其瑄露出反心,宣帝不可能容他们到第二日。
这就是为什么宁芳笙从来不考虑如何对付萧瑾时,只是紧锣密鼓地安排、谋划朝堂的人和事;她的目的在于勾结收拢有权有势的其他人,好架空宣帝的位置!只有宣帝
的权利被架空,她才能为所欲为,才能对付真正身为皇子的萧瑾时。
想到这些,宁芳笙姣好的面容蒙上一层阴翳。
夏其瑄将这些话听在耳中,“我明白你的意思。”
宁芳笙不信。
若是明白,怎能轻易地说出那样对付萧瑾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