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她懒得再跟他打马虎眼。
“你把人引进我屋子,里头乱成那样,我睡睡你的屋子又怎么了?”
“呵。”
宁芳笙一点也不惊讶萧瑾时看透这一切,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脸色登时拉下来,“你睡了床?”
“你这话就有意思了,好好的床我不睡难不成还委屈自己睡别处么?”
提到这个,舌尖顶了顶上颚,回味起她回来之前的滋味。这人脾气这么臭,床倒是一点不臭,可惜就是没让他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萧瑾时——”
宁芳笙被气笑了,脏话在嘴里不知转了几个轮回,“你真喜欢男人,隔壁,前头,随便哪个小厮,我给你扔到床上去。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不能。”
萧瑾时几乎是接着她的话头就答了,抬起头还冲人挑衅一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臭虫一样让人讨厌的人?
宁芳笙忍了几个呼吸,冷下脸,“你喜欢,这房间就送与你。”
外头,青萍已经带人走到房间门口,突然看见宁芳笙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不免惊讶,“主子?”
“里头脏了,我到厢房睡去。”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话清晰地传进门内来。
萧瑾时听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有眼底的点点阴郁泄露出真实情绪。
这边两个人的动静谁也不知道,张府里别处的动静一直没停过。
过了一个时辰,张知府才从地下暗室里出来。
师爷走在他身边,时不时摸一把他的山羊胡须,不大的眼睛里偶有精光飘闪。
听了那几个人的话,张知府一颗心基本已经安了下来,但是他又不能完全落在实处。毕竟,从京里传出来的消息,宁芳笙是个十足十叫人头疼的人物。
“师爷,听了那些话,您觉得如何?”
师爷笑了笑,“这宁太傅,与传闻中颇有些出入。但向来传闻虚虚实实,今晚大人探出来的底倒是表示她很好对付。”
“可若是她藏拙呢?”
“大人所言有理。可大人不妨想想,即便这宁太傅
早有预防,也不可能料算得一点不差;否则,这么深沉的心机,上头那些人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呢?再者,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她再有本事,在这苏州,知府大人才是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