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叫院里的下人传到张知府的耳朵里。他手里摩挲着京里下来的信函,琢磨着三人的品性。
“这萧世子倒好打发得很,只是另外两个就有些难办。”
况且京里的意思,宁芳笙不好对付,叫他千万谨慎。
管家在一旁,听到此处,不由道:“老爷,那宁太傅同皇长孙殿下,应当也不是多么能吃苦的人。就是难办些,应当也不至于亲自到坊间打探,到时候咱们戏做足些,也就罢了。”
“有些道理。”
菱形的眼垂了垂,张知府心中已然有了盘算。他手中把玩着一柄珍稀的血如意,随灯光流转间,其中水色纹路粼粼,好似在动。
当前最要紧地,该是试试宁芳笙的深浅。
雨不停地下,打在窗外的灌木上,噼里啪啦,一下下落在人心里。
萧瑾时把两个丫鬟指使出去,叫她们去隔壁喊墨莲过来。
两个丫鬟面有不舍,秋波送了又送。
萧瑾时垂了垂眼,遮去不耐,“爷的爱妾还在,虽说你们生的好,爷也不能这么喜新厌旧不是?”
“快去,把人叫来。”这句带了些纨绔子弟的气性。
怕他恼了,两人便退下了。
没一会儿,墨莲把门打开,眼一抬,微惊。
红云从脖子根慢慢爬上耳后。
萧瑾时的外衣挂在屏风上,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中衣,隐约勾画出模糊的身形,肩宽腰细,两条修长的腿搭在一边。
没人吱声,室内一片安静。
萧瑾时皱眉抬眼,墨莲这才急急低下头。
“爷。”
灯光下,萧瑾时也看不见对面人的异样,更何况他也没心思留意。
“你过来,可带了些医书?”
“医书?”墨莲不明白他的意思,“未曾。”
“也是。”
萧瑾时自己嘀咕了一声,谁没事出门带着医书呢?